“这我倒是没有,也不过瞎猜罢了。”萧景宁沉默了一会,站起身来缓缓走动着,她说起了一直埋葬在心里的事情,声音中也多是恍惚,“说来言叔叔可能不信,我是带着前世的记忆出生的,所以从出生睁眼的那一刻起,便已经开始记事了。那时候的瑶云宫,处处是相克的景致,摆放的许多摆件也是经过特殊处理的,而且单独摆放没有任何问题,合在一起却会让人慢慢的虚弱下去,会随时生病。”
“即便我并不是什么都不懂,但是一个婴儿能做什么?所以只能被动的被熏得身体越来越弱。母妃与我便同时中了毒,那毒太医院是看不出来的,只以为是母妃体弱,而我则是从娘胎里带来的病症。那时候我脑子已经有些迷糊了,眼睛也不怎么睁得开了,我都以为我这一世会很短暂,谁料这时候瑶云宫来了个不速之客,母妃认识她,而且她还有皇子。但是我费尽了力气,眼睛也只睁开了一条细缝,根本看不清她的样子,我只能闭着眼睛听她和母妃说话。”
“那个女人给了我母妃一颗药,是我们中的毒的解药,她让我母妃自己选择,是她活着还是让我活着,并且即便是这一次活下来了,也一样活不过几年。母妃说我只是个公主,不会碍着她什么,那个女人回答的是:‘他在乎的,我都要毁掉。’这人是父皇的妃子,会毒,她来瑶云宫没被人发现,凭直觉,她的武功应该是很不错的。活着的人里找不到合适的,或许是藏得太好所以我没有发现。但如果祥嫔未死,以她玲珑公主的身份,誉王是绝对没有那个希望的,但现在,誉王是中宫养子,算是半个嫡子,父皇又把他滑族血脉的事瞒了下来,完全有那个机会。若是她真的接手了秦王的势力的话,要办到祁王赤焰案,应该是可以的,而且她还可以完全斩断父皇的耳目消息来源,说不准当时的势力还大到了让父皇不敢随意说出来的地步。若真是这样的话,林姑父他们,就是死于暗处的战场,而不是父皇的猜忌。”
“难怪那时候你虽然才五岁,但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孩子,没想到你竟然是带着记忆出生的。”萧景宁说的这些解了言阙埋在心里十三年了的疑惑,“秦玲珑武功确实不错,但在滑族反叛的时候,她直接出现在了战场上,这场反叛是林燮大哥带着赤焰军亲自出战,她能活下来的可能不大。再者就目前查到的而言,是夏江拿了聂锋笔迹让李重心仿冒的,林燮大哥与七万赤焰军,是夏江与谢玉联手劫杀的。当时寒夫人已经带子离去,夏江身边只有秦璇玑一人,这个女人将夏江魂都勾了去,她让夏江帮忙灭掉林燮大哥一家以及赤焰军为滑族报仇是更为合理的。”
“那她是怎么做到,让所有人以为真正下决策的人是父皇的?”萧景宁提出疑惑,“你也说就目前查到的来看,我是对的。我在进寒字间前,是见过父皇的,还用了手段才让父皇放我去。先前我以为是父皇的猜忌之心没有多想,在后来仔细想的时候,却发现有些不对劲。父皇当时好像确实在忌惮什么,而我到寒字间见到皇长兄后,不到一个时辰,五哥便带着两个太监去处决皇长兄,而五哥当时明显是不愿意杀皇长兄却不得不为。”。
“五哥那时候已经开府,要想来得那么快,那必定得我还没走的时候,那圣旨就已经下了,但我去见父皇的时候,父皇什么旨意都还没下过,这个时间差就不合理,除非那道圣旨是仿冒的。”萧景宁冷静的分析着当时的情况,“而且,既然已经下了那道赐死的旨意,却又放出是皇长兄畏罪自尽的消息,就是掩耳盗铃也没有这般做法。而之后,那两个太监就神秘的消失了。而同时还不是太子的四哥也带着金牌口谕,去了林家抄家,那时候说的是,祁王与林燮七万赤焰军已伏法,宫里宸母妃也在这时候接到了这个消息,然后等我从寒字间回来,晋阳姑姑和宸母妃都已经死了,算算时间,他们死的时间,几乎与皇长兄喝下毒酒的时间同步。”
言阙沉吟良久,叹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这么一分析,确实诸多不合理之处,对方是以雷霆万钧之势除掉了那么多人,而事后传口谕的太监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样的势力,让陛下连为赤焰军翻案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