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日不眠不休的赶路,庆历军营已是遥遥在望。军营方圆五十里皆有巡戒,萧景宁不能确定庆历军营的情况,因此勒马停行,将马牵到隐蔽的地方,摸了摸马额,也不拴住,直接放开了缰绳。
既然决定前来庆历军营策反,萧景宁当然不可能全无准备,在出行前已仔细研究了西边地形地貌,推断出哪些地方应设巡逻,心里有了大概,再加上她本身的警觉,一次次避过巡逻的人,摸到了主营,就听到了两兵卒的谈话。
“这天要变了。”
“可不是嘛……听说先帝就是被当时被削了爵位的四子发动叛乱给杀了,并且准备杀掉所有的皇子,然后陛下才上位的。这如今,难道大梁的皇位都要这么传承下去?”
“哎,说真的,我这心里没底,这誉王要是成功了,那想必九安山上的宗亲大臣们也基本差不多了,你说他这为了皇位,连血脉亲情都不顾的人,真能善待我们啊?”
“有什么办法,谁让我们在徐安谟的手下?你投军时间短不知道,当年因着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献王,这徐安谟想要让靖王死在敌军手上,所以带着我们故意拖延着行程,谁知道靖王殿下命大,他手中的兵卒悍不畏死,硬是把敌军歼灭了。要不是太子力保,靖王殿下就因为他临阵失期把他给军法从事了。那时候我真想在靖王殿下的麾下杀敌……”
“哎……可现在,誉王成功了,我们还有一点活路,若失败了,我们也跟着被株连九族……”
“五大统领,有两个不同意出兵,徐安谟眼都不眨一下就全砍了。他们统领的两万兵马,哪愿意这么莫名其妙换统领……哎,不说这个了,万一传到莫豫暨的耳里咱俩吃不了兜着走……”
果然之后都只是在扯鸡毛蒜皮的小事,以及军中流行的荤段子,萧景宁没有再听下去,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在将主营的构造记下后,她又摸去了别的营帐。
而就在此时,莫豫暨营中一个小兵装束的人正禀报道:“莫统领,金陵传来消息,令杀了九锡公主。”
“九锡公主?”莫豫暨疑惑道,“她不是应该在金陵吗?莫不是让我挥师攻打金陵?我现虽暂领两万兵马,但现在也只能暂压着,这要是敢挥师金陵,他们就敢群起将我乱刀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