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凶险,但此役过后,没人能够挡住景琰了。”苏哲如是说。
常子瑜面上虽没笑,但眼里满是欣慰。
猎宫之中,梁帝在御座上方坐着,静贵妃侍立在旁。看着萧景琰从外面进来,笔直跪下,将虎符双手奉上,“儿臣生擒萧景桓,纪城军已来护驾,请父皇收回兵符。”
起身走了下来,梁帝扫了眼萧景琰身上,尚有血迹未干,俯下身将人扶起来,问道:“辛苦了,伤得怎么样?”
“儿臣无碍。”
静贵妃心疼的执起了萧景琰的手,“流了这么多血,还说没事。”
萧景琰道:“只要父皇和母妃安好,儿臣受点皮肉伤不算什么。”
“返京前,纪城军仍由你调配。”梁帝走回御座坐下,“此次叛军……也交你处置。”
“父皇,这些叛军是原是被誉王与徐安谟所蒙骗,本心是为救驾前来。在霓凰郡主除了徐安谟后也都主动缴械投降,能否宽大处理?”
“都交给你处置。”梁帝淡淡开口,随即关心了几句,“这些天你一定是昼夜不停的赶路吧?几日不曾合眼,想来也没怎么吃东西,下去让太医包扎了,好好休息休息。”
“外面还有许多善后之事。昨夜不是所有人都逃入了寝殿,宗室和众臣有所死难,禁军苦战近五天,损伤也极为惨重,儿臣还要帮着蒙大统领料理一下。等一切安排妥当后,儿臣会去休息的。”
“是啊,”梁帝闻言也不禁黯然,“此次遇害之人,还有这些护驾尽忠的兵士,朕会重重抚恤的。现在确实余波未平,朕不耽搁你了,该怎么料理,全由你作主。”
待萧景琰再拜出去后,梁帝看看静贵妃,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景琰是个好孩子,这些年……哎,你也担惊受怕了几日,下去好好休息,不然景琰该心疼了。”
“有陛下一直护着,臣妾不觉得害怕。”
自赤焰案之后,静贵妃就一直沉寂着,后宫里也仿佛忘记了她一般,梁帝也一直没有去过芷萝院,也是这两年突然复宠。她一直以为她是了解梁帝的,他真的就只是个帝王,只要威胁到了他的帝位,那即便是他一直宠爱的皇子,亲如兄弟的臣子也毫不犹豫的除去。但经过这两年的相处,静贵妃突然发现她看不透梁帝了。
他似乎刻意的让人觉得他很昏庸很好骗,往往怒气冲冲而来,当着人时真的是暴怒无比,一旦只有他们二人时,他的怒火就消得干干净净,仿佛先前发火的不是他一样。而且他对萧景宁是真的关怀备至,以前并不觉得,也是近两年才发现,萧景宁几乎是他的逆鳞,谁碰谁倒霉。纵然萧景宁真的聪慧无比,但要是梁帝不把她放心上,她又哪能在后宫中平静那么多年。。
而先前得知萧景桓叛乱切断了金陵与九安山联系时,梁帝首先想到的便是萧景宁,甚至想要把他的暗卫派遣到萧景宁身边。她不由忆起十七年前,云贵妃薨逝后连后事都没处理完梁帝就急急忙忙把萧景宁抱到她那里让她帮忙调养。
爱屋及乌,云贵妃是梁帝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尤其萧景宁那张脸,和云贵妃一模一样。之后即便因为赤焰案沉寂了,但萧景宁的一切都是特殊的。比如瑶云宫从未被别的妃子入住,只萧景宁一人在那里,一草一木无人敢动。比如未满十七便有封号,并且赐下了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