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一直在想,既然小云道和老陛下都已有所察觉,怎么我还是不着急呢?”老者首次将目光从铜炉之上移开,看向了男子,淡淡的说道。
“请义父传道。”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既然迟早都是我的囊中之物,我何必要急于一时,脏了我这身打造多年的‘金缕衣’呢?”
用木架缓缓揭开架在铜炉之上蒸煮的壶盖,老者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平淡的开口,言语间充满了自信,仿佛这天下大势皆由其所控。
“还是义父看的远,小肆真是目光短浅,跟在义父身边这么多年却是没学到多少。”
看着眼前这个鹤发童颜的老者,男子对其所说的话语一点都不怀疑。自从当初被这个老人买回来收做义子起,他就见证了老者所做的一切。
见证老者从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官,通过一步一步的苦心经营爬到今天这个位置,见证了老者不动声色的培养出两个归一境,见证老者看似身处相位,实则却与皇室平分天云。
“另外,再教你一句话叫做覆巢之下岂有完卵。雷尹再怎么说好歹也是一名归一境,现在杀了他,岂不是让本就不利的国战雪上加霜?要是真败给南边那群荒蛮子,我拿下这天云,又能握多久呢?”
抓出一把像是干瘪花草之类黑色茎叶,左相放在手心之中将其搓的粉碎,缓缓的撒到不停冒泡翻滚的沸水中,自顾自的开口说道。像是在自问,又像是在反问精壮男子。
“义父说的是。”
“好了,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是,义父。”
被称作是小肆的男子恭敬的回应着,但当他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却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便停下了脚下的动作重新将头转了回来,再次低下,道,
“义父,还有一事。”
“恩?说吧。”
“南云那边传来消息,邓峰和四名手持四极天府徽的凝识境小辈起了冲突,被其中一人毁去了一只手,在其就要将四人击杀之时,却是被蒋近南给拦了下来。”
“哦?”
倏忽间,左相那像深井一般的双眸闪过一丝精芒,他惊讶的哦了一声,而后喃喃自语到,“四个手持四极天府徽的凝识境小辈毁了邓峰的一只手”
“呵呵,听说小云道在悬空中境内差点身死,之所以没有,是因为出现了几个了不得小辈。小云道还独自见了这几人,看来就是这四个手持四极天府徽的小家伙了。”
“义父说的没错。”
男子在一旁听着左相的分析后给出了自己所得到的消息,而后继续补充到,
“蒋近南在困住邓峰后,当场直接叫那个四个小辈听从云道殿下的话快些前往云海战场。所以这四人的四级天府徽应该就是云道殿下赐给他们的了。”
“我们的小云道看来已经迫不急的向对老夫出手了呀,呵呵”
“义父,何解?”男子从眼前得到的这些讯息中似乎并不能得到太多的东西,他想不明白左相是如何推演分析出这些的。
“你呀,和你说了多少遍了,凡是不要一遇到问题就只知道打打杀杀,抓住本质才能更好的解决问题。
能凭借凝识境的修为毁去元海境中期一只手臂的小辈,加上小云道赐下的四级天府徽,以及要求他们进入元海战场,这些合到一起还不明显吗?他啊,是想用这个小辈从中州哪里换取制衡我的力量呢。”
左相保持着先前的动作,仍像是一个普通的悠闲老者一样,坦然的开口说道,轻描淡写间就将云道对白夜几人所作出的计划分析的八九不离十。不知云道若是知晓了会作何感想。
待在一旁,本就并非愚笨,只是一时没想明白其中缘由的小肆,在听到左相的点拨后茅塞顿开,一下子便搞清楚了这些信息间的关系与所包含的内容。他恍然大悟,对自己义父的敬仰又是添了一分。
“那义父,要不要我吩咐元海战场的人?”
这次对于男子打打杀杀的提议左相倒是没有干脆的一口拒绝,而是有所保留的回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