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神色一缓,白夜看似无奈的一撇实则却是散去了心中的担忧。
“嘿嘿,没想到此行竟是没有白来,让小爷突破到了元海境,嘎嘎嘎。”
一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之上,离绽青扭动着挥舞起手臂来,仿佛好像是在适应着自己的身体一般,进而放肆的大笑起来。
“别在那犯傻了,就不能有个正型?”
佯装严肃的瞪了对方一眼,随即眼神不经意瞟向凌天舞又马上收了回来。短暂困惑的离绽青立马领会到了白夜的暗示,察觉到自己言语确实有些不对的他马上便转移开话题。
“对,老大说的没错,我们现在还是赶紧先回战堡吧,你们说呢?”
“我没事。”
摇了摇头,凌天舞自是察觉到了兄弟几人的体贴,也明白他们的所想,便直接开口说道,而后向其母亲的尸体走去。
抱起那具因为冰冷而变得僵硬的尸体,触碰到老妇人那裸露在外的手臂,此刻,那本就干瘪而又粗糙的皮肤变得更加凝皱。
凝眼望着怀中的母亲,明明近在咫尺,却是感受不到任何温度。心里与其说是悲伤,倒不如换做酸楚来的更加贴切。
就好像是陈醋低落在水缸之中,这钻心般的侵蚀之意自其心里在胸膛内扩散开来,蔓延到全身。
“唉”
默默走向远处,远离了刚才的战场,凌天舞刨开了一个深坑,将怀中的母亲轻轻的放入其中,而白夜三人也是没有说话,就这样默默的跟着他。
填土、刻碑、叩首
站在凌天舞身后,三人没有帮忙,就这样默默的看着他独自做完一切,没有去打扰。
倒不是冷漠,反而他们都觉得,眼下这些事,或许小舞更想一个人亲手完成全部吧。
长跪了许久,
凌天舞重新站起,转过身,深深的闭了一下双眼。再次睁开时,却是笑着对几人开口道,
“走吧。”
笑容看似与他们平时无二,可几人都知道,
笑,不一样。
站在最后的冷凝月走上前来,心中替对方感到难过,他本想出言用自己曾经的感受安慰对方,可是最终张了张口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不是他,又怎么能真正的感同身受,既然未经他人之苦,他的安慰又何尝不是空话呢。
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将自己的心意表达过后,冷凝月又是默默的退到了一边。
“好啦,我没事,兄弟们。”
三人可以浴血,可以杀敌,但现在,他们却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又或是做一些什么。
最终,还是白夜率先打破的沉默,手持紫渊,斜放到身前,
“小舞。”
“恩?”
“我们在。”
“对,我们在。”
“恩。”
离绽青与冷凝月相继出声,同时也是将自己的兵刃架在了白夜的紫渊之上,交叉而放,像是联结,又或是盟誓。
“嗒。”
瞬间的晃神,天舞刀也落到了三件兵器之上,轻搭着,发出一声碰撞的轻响。
“谢谢谢谢”
“说什么呢,走吧,先向云道要来我们该得的天云池,然后再去杀那些该杀之人。”
嗔骂了一声,见凌天舞总算又有了那么一丝活气,身为主心骨的白夜开口说道。
“好,听你的,老大。不过,再等一会。”
点了点头,稍事正起了精神气,凌天舞几个跨步,身法轻盈,又重新来到了陈洪江的尸体边,掐起了法决。
几人见状,跟了上去,显得有些疑惑,不知凌天舞还有什么打算。
诡异的黑气自凌天舞掌间散出,飘向陈洪江的尸体,不一会便将其覆盖住,继而,各式的图案又或是文字出现在尸身之上,像是如墨撰写般,爬满的对方的全身。
“小舞这是要炼制傀儡?”
离绽青侧着头向白夜询问到,得来的却也只是一个摇头。因为白夜也不清楚。
眼前的情况虽看着有那么些诡异,却是没有什么让人舒服的感觉,可见,应该不是什么邪门功法。
可若说不邪门,但是这番景象却着实又有些心惊?
被“墨文”包裹的尸体开始慢慢消散,而那图文却是好像将尸身当成补物一般不断强盛,继而叠加凝聚,最终变成一个深黑印记,附着到凌天舞的皮肤之上,然后隐去。
看着凌天舞收起架势,离绽青有些忍不住的开口询问到,“小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