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之前不是打算修一条从合浦到朱卢的通道,方便商队南下嘛?徭役征发得怎么样了?”朱符随即询问道。
“大人……”下面的郡吏们却是露出为难的表情,“去岁征发五郡的越人,才刚刚吧番禺的堤坝给加固了一番。前后不过三个月,若再征发,怕会有更多的越人,遁入山林。”
“哼,这群越人,说是入了汉籍,却是还以村寨结寨自守,听调不听宣。族长县城里面装孙子,回去之后就是天王老子,这等糊弄于官府,岂能轻饶?本刺史就是要让他们明白,想要过好日子,就得彻底融入到大汉之中。若还想偷奸耍滑,现在就是他们的下场!”朱符捏紧拳头说道。
作为长期生活在中原之地的他来说,汉人自然比这些化外之民要尊贵。只是《汉律》规定,化外之民落籍定居,三代躬耕纳税则算是汉人,他身为汉臣自然要遵守。
只是交州这些越人的行为,的确是让他感到厌恶。再加上南海郡本来富庶,他麾下兵强马壮,何须害怕这些越人?比如前段时间,有越人起来叛乱,结果刚叛乱就立刻被他率军剿灭,数千人被砍了脑袋,堆成京观来警告其他越人。
再说,他横征暴敛,最终大部分的钱财,都用在了改善交州汉人的民生,还有改善交州各地交通情况。作为一个刺史,他觉得自己已经合格了。
“告知各村寨,带上粮食前往朱卢集合。朱卢到合浦的路本来就存在,如今只是扩宽和平整而已,工期不会太远,三个月就能完成。到时候回到寨子里面,还能种上一季的粮食,反正他们以前也只是每年种一季,这样刚好!”朱符并没有打算给郡吏面子。
前段时间他收到消息,士徽讨伐了五个山越的村寨,以山越作为奴隶,一边汉化一边帮忙修桥铺路。东兴县到海城县的道路已经竣工,如今正在修建从龙编到临尘县的商道。
这里同样也已经有,或者说这原本就是走出交趾郡的唯一出路。这一万奴隶,只需要做拓宽和平整工程即可,工期同样不长。说真的,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不由得考虑,要不要发兵去攻打那些山越,把他们作为奴隶,作为主要是徭役劳力。
在他看来,越人都是懒惰的,明明交州那么好的环境,明明可以一年两季种出作物。偏偏他们每年只耕种一次,更多时候会慵懒的消磨时间。
朱符考量过原因,主要还是北上的道路闭塞,所以粮食卖不出个好价钱。内部消耗的粮食就那么多,所以才导致他们耕种热情不高。上任后,他已经多次扩宽北上的道路,甚至扩宽河道,方便通过水运把粮食运输到北方销售。
当然,若是没有半点好处,他也不会那么积极。说到底,朱儁是寒门出身,家中没什么底蕴,奈何朱儁和兄长朱皓,都在雒阳为官,那么每年需要的钱货可不会少。朱家既然没有产业,他这个交州刺史重要支援一二,事关朱家的未来,由不得他不稍微贪心点。
然而问题就是这里,若搜刮到的钱财有十成,其中六成直接落入他的口袋,两成和其他郡吏一起瓜分,只有不到两成的税赋,才会投入到建设之中。
这三年他进行了一系列的工程,征发的徭役次数高达五次,充当徭役的青壮,几乎每天都是吃不饱的状态,还要做很重的工作,越人们对朱符,其实已经到了爆发点。
郡吏不好忤逆,立刻安排。不到三天,又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尚未进入书房,便高呼起来:“大人,不好了!城中守军突然暴动,朝着衙门这里杀来了,大人快去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