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干少年闻言错愕,他见洛千虽衣着不堪,击倒胖子那一招却有模有样,于是起了好奇之心,没想到洛千一句话把天聊死,心中暗骂了一句,不再多言。
洛千并未察觉一旁精干少年的不快,因为他那一招的确是跟狗学的。镇上李大户家的少爷养了一条狗,李少爷最喜欢牵着狗拿他们这些乞丐戏耍,没事就放开狗咬他们。只因那条狗有一个特殊的本领,专咬人的裆下和腋下,你伸手打它,它就跳起来咬你的腋窝,你用脚踢它,它就钻进胯下专咬你的裤裆,平常人竟拿它没办法。
洛千也被那狗咬了几次,他心想这狗咬人的方法这么厉害,自己如果学了去,以后打架是专找人的腋窝和裆下下手,岂不是也很厉害。于是在狗儿与流浪乞丐追逐的时候,用心观察了一下,回去后模仿狗儿的动作,又和弟弟练习,不想一来二去竟被他练的有模有样,以前爱欺负他们兄弟俩的流浪乞丐也被洛千收拾了一顿,再也不敢轻易招惹俩兄弟。
洛千见没人理会,也不多言落得清静,只是心中十分牵挂弟弟,也不知道他走后弟弟怎么样了。
马车摇摇晃晃也不知走了多远,傍晚卫兵又扔进食盒和水袋,洛千照旧用手抓着吃了大饱了。其他几个孩子还是滴水不进,一副忧愁模样。洛千看着他么的样子心中觉得好笑,要不是被卫兵抓去了郑家,他和弟弟指不定已经再雪地里冻死了,现在多活一天都是赚头,这些小少爷没吃过苦头,一听死字先被吓没了半条命。
马车突然停下,也许是马儿跑的累了,停车时竟站立不住一头倒在地上,车厢里的孩子们颠的一个趔趄。
车外传出一声吆喝,车厢里的孩子被卫兵催促着下了马车。车外依旧寒冷,只是没有大雪覆盖,寒风刺骨,洛千光着上身冻得瑟瑟发抖,那件破上衣给弟弟当围巾去了,自己只好光着身子挨冻。
洛千用手反复搓着前胸,这样能让身子暖和些,和他一起的精干少年见状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递给洛千面前。洛千看看那少年,接过外套穿在身上,外套虽然不厚好歹能遮挡风寒,洛千内心十分感激这位少爷,口中称了句:“谢谢少爷!”这是乞丐惯用的话术,遇到有人施舍,年长的要不论穿着好坏身份贵贱一律称老爷,年少的一律称少爷。
精干少年脸上又堆起招牌式的惨笑:“不要叫我少爷,在这里没有人敢称少爷,我叫郑子鸣。”洛千也赶忙介绍自己:“我叫”郑子鸣伸手打断了他:“行了,行了,你那套一生转战三千里的说辞再不要搬出来丢人现眼了!”
洛千方才想起在车上已经说过自己的名字,只得讪讪摸摸头脑。
眼前是一大片空地,已经停了几十辆马车,周围散落着各色人群。一辆高大的马车驶来,缓缓停在了郑家子弟前方。马车挺稳,一旁的卫兵赶忙上前单膝跪在车辕旁等着接马车里的然下马,车帘掀开,一个少年身影探出车厢,那少年生的面容俊朗,在跪地的卫兵肩头一踩,落在众人面前。
一个卫兵上前行李:“少爷,这些都是和您一起去修罗门的郑家子弟,管家大人都已经交代过,一切听从您的差遣。”
那少年微微颔首,便把身子转个过去,负手立于人前,好像对这些手下毫无兴趣。洛千觉得这个自己名义上的主子果然很神气,可比自己在镇上见得那些少爷神气多了。洛千问郑子鸣:“这位少爷叫什么名字?脾气好不好啊?”他见过许多少爷脾气不好的,动不动就对手下拳打脚踢,还有的执行家法时愣生生打断了手下的腿,洛千心想自己马上要成为这位的手下了,还是先了解一下的主子的脾气。
郑子鸣半天不做应答,洛千转头看向郑子鸣,发现郑子鸣郑盯着远处发呆,顺着郑子鸣的目光看去,只见远处的崖壁上刻着两行字,每个字都有一丈来高,那两行字写得银钩铁画遒劲非凡,一笔一划棱角分明,字里行间透着杀伐之气。洛千小时跟着私塾先生学过两年,虽然当了乞丐之后有陆续忘了些许,不过好在崖壁上的字都能认得,写的是:
“不做书山清净客,尸山血海化修罗”
“这字有古怪!”洛千惊呼,一旁的郑子鸣被他打断吗,忙问:“什么古怪?”。洛千挠挠头:“我好像在哪见过。”
“你来过这里?”
“没有”
“那你怎么可能见过,这是王之维的剑体字,难道你见过王之维?”
“也没有,王之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