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知听着刘从良的解释,脸上的表情慢慢缓和了下来,倒是没有再横眉立目,也没有再拍桌子。
这就给了刘从良一种错觉,那就是他说的这些话都是特别有道理的,竟然把上面的县令大老爷给说服了。
刘从良越说越起劲儿,他竟然还说道:“要是由小人去收拾车家那两个废物,哪里还用得着一个时辰,两刻钟绝对能完事儿!”
说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嘴,可这个时候闭嘴那可就晚了。
李日知看了看刘从良,叹了一口气,说道:“父亲对儿子的感情,和儿子对父亲的感情真的是不一样啊!
其实,刚才你的父亲把整个事情都已经招供了,不过他把什么责任都扛了下来,他说车家父子两个人都是他杀的,跟你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是他晚上趁你睡着的时候起床去树林子那里,堵到了车管家和车路平,将他二人打死,然后抢了钱去,他说他把银子给弄丢了,所以银子还不上,可是要命他有一条,愿意赔给车家两父子!
本官正是因为听了他的话,所以刚才才试探了你一下,结果呢,看来你父亲愿意替你顶罪,而你却不愿意替你父亲顶罪,所以本官只能判你爹有罪,让他吃点好的,喝点好的,然后准备上刑场吧!”
刘从良听了这话之后,立刻就傻了,他就不明白了,他爹怎么会认罪呢,这不可能啊,他们父子两个做下的案子,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天衣无缝。
嗯,天衣无缝这个词儿实在是有点儿夸张的,是有点小困难,就是他们忘了在车管家和车路平的脚底下垫石头了。
但也仅仅就是这么一点小小的纰漏,也不至于说就要认罪啊,这肯定是不可能的,肯定还是这个县令在欺骗他。
刘从良想明白了,他立刻摇头,说道:“这绝对不可能的,小人的父亲没有杀人怎么可能认罪呢,县令大老爷,你就不要再开玩笑了,小的实在是笑不出来了!”
李日知说道:“本官哪有心事跟你开玩笑,明明是你父亲自己说的,他一个人打两个人,还差点打输了,如果不是他机灵,用绳子勒住了车管家的脖子,先把车管家给勒死了,那说不定他就真的输了呢!”
刘从良连连摇头,表示完全不相信,当时的情况和李日知说的根本就不一样,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
李日知开始发怒了,他大声说道:“然后你父亲又用绳子勒死了车路平,勒死了他们两个之后,他才把两个人弄成上吊自尽的样子,要不然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把两个大活人都给挂到树上去呢,肯定是先弄死了呀!”
刘从良摇头的幅度更加大了,他说道:“不是的,不是的,县令大老爷,你就不要再开玩笑了!”
李日知非常地生气,竟然站起来身来,用手指着刘从良,用更加大的声音说道:“你爹只有一只眼睛,你以为他能有多大的本事,他还能把活人挂到树上去吗?你骗傻子呢!”
刘从良被激得脸红脖子粗,他也大声说道:“那不是有我帮忙吗……”
他在激动之下,竟然顺嘴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可是这一句话说出来,他自己也立刻知道完蛋了!
李日知听到了这句话,慢慢地坐回了位置上,冷冷地看着刘从良,说道:“你是想现在就说实话,还是让本官打完你板子之后,你再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