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浓彩有些不放心:“红妆。”
“小姐!”随着红妆的声音,好像拖来一个沉沉的东西,搬着到了屋檐之下,令香嵇端着蜡烛过来,对着地上黑沉沉的东西一照,呀的一声,吓得差点把蜡烛扔了:“这是谁?”
地上的是一个血迹斑斑的男子,手中紧紧握着一把赤霞古剑,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肌肤,破烂的衣服被雨水打湿了,黏糊糊沾在他身上,他因流血过多脸色苍白乌青,嘴里还在低声声吟
令香嵇闻看着屋檐下的男子有些愤愤然,瞪眼对已经淋得湿漉漉的红妆道:“红妆,谁叫你把他弄进来的?”
令香嵇暗暗奇怪,这杵骆村地形奇异,自成天然屏障,这陌生人是怎么进村的?
红妆摸了摸脸上的雨水,头发身上全湿了,她没有直接回主子的话,而是沉凝道:“外面还有一个呢。”说着也不顾主母愤色返回黑暗之中,令香嵇想阻止都来不及。
“娘,怎么办?”令浓彩还是第一次遇见一个伤势这样重的陌生男子。
“怎么办,又不是我们弄伤他的,且我们就要走了,管他怎么办。”
令香嵇说话狠厉决断,令浓彩被噎得无话可说。
“小姐。”红妆搂了另外一个血迹斑斑的人放到屋檐下,地上立即一滩血水泽。这人伤势更重,伤口不断渗出血来,手中也紧紧握着一把楚铜剑,双眼紧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死去一般。
“这俩人好奇怪,都伤这样重了,还舍不得手中破剑。”
令浓彩和红妆愣愣看着屋檐下两个昏迷不醒的男人,一时不知道怎样处理。
令香嵇声色未动,她要救这二人,只是举手之劳,她墨黑长睫羽下的一双眼露出淡漠苍远之光……不,十八年前他离开的那一刻起,她意念里已经自断羽翼,她不再是江南第一画手,也不是江南第一药师,更不会幻术……她什么都不是,只是个普通废人!
她忽然勃然怒色,道:“红妆,这是两个被人追杀之人,不久就会有人追杀到这里……你,你真惹事。”
“娘,你别说红妆了,既然都放进来了,总不能又扔出去。再说了,我们的租赁的马车也还没有来。”令浓彩看了看浑身湿透的红妆,道:“红妆,你还是先去换衣服,小心感冒了。”
红妆打了一个冷颤,这时才感觉到一股冷意:“那好,我去换衣服。”
令浓彩回头求她娘道:“娘,他们伤得很重呢,你看他们脸色青紫,再不处理,大约也得冻死了。”
“等红妆换好衣服后,抬屋里去吧。”令香嵇终于软了一句。
一会儿,红妆换好了衣服出来。
“红妆,你快把他们放屋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