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太子府里,玉榻上坐着两个极其雍容富贵的贵人,一个是太子,一个是皇贵妃禄媛。他们对面在玉榻坐着,中间隔着一张梨花木小茶几,茶几上摆满了果子糖酥。下面一排小丫头毕恭毕敬垂手侍立。屋子中央摆着一个大碳火盆,屋子内暖和有如三月,春暖日媚。
太子金瀚楚大略二三十岁,眉目如画,因为保养极好,看上去像冰雕玉啄一般的玉人,雌雄难辨,只有他眉间隐隐暴露那一丝凶悍暴戾之时才可见其雄性本色。
太子母妃禄媛四十多岁,穿着一件品红凤鸾金丝提锦袍,头戴缠丝裹珠的金步摇,也是保养极好,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年纪,二人对面坐着倒像是皇室家的姐弟两个。
禄媛扬了扬手,那些小丫头便低头鱼贯而出。
太子脸上漾着得意之色:“母妃,那重墨乾宁宫的总管云公公此时怕是在皇上面前受煎熬……”太子说着拿了一颗麒麟果递给禄媛皇妃,一边道:“您这一招实在老辣,定然叫皇后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禄媛低声道:“先别高兴太早,重墨真正捉住才算赢……”禄媛说到这里顿住,嗓音压得更低:“重墨脑袋不掉,孝直罪名还够成立,皇后之冠不落下,还不算成氏真正衰弱灭绝。”
“成氏衰弱已成必然,母妃放心,孩儿这一次计划极周密,就算重墨再厉害也休想再有回京的机会,等到皇后寿诞重墨不到,皇上一怒之下自然会帮我们除掉重墨,除了孝直,母后就可以正皇后之位……真是天助我们了。”
禄媛典雅笑着点点头。
太子又道:“孩儿这一次布置的胡狼山天然防守线是汉之广,入京城楼防守是冷顾峰。他们两个都是孩儿最得力的将帅,对付小小的重墨应该能万无一失。”
两人正说得高兴,进来一侍卫,拱手禀报:“太子,宴尔大人的飞鸽传书。”
太子拍了拍手上的果子壳,爽声道:“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