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笃笃!”长短交错的敲门暗号后,一个矮人打开了锁链。他从缝隙中探出阴沉的面庞,在后边一边混黑中显得格外苍白。
“快去吧,无名在等你。”
身披斗篷的密探张望一眼身后,迅速隐没在了木门之后。
“无上至尊。”刚刚从膜宗战场下来的密探对着王座半跪。
“起,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陡然冒出两点幽幽绿火,它现身了。
附着在盔甲空壳上的亡魂,锐利的锁镰曳曳作响,腰间挂着的封印宝珠不断发出凄厉呜咽。不是别人,正是托尔索,就是他帮助陆丹陷害螟龙。而在他宝珠中挣扎的,正是螟龙的灵魂。
“我不是至尊,但说与我也无妨。”
“是!”密探不敢怠慢,他道:
“唐昇就是游魂之王!”
“你……确定?”托尔索空洞的头盔中发出虚灵的声响,隐隐发出些回音。
“确定。”
“果然无名她没看错人啊,我游魂一族总算是找到倚靠了。”托尔索原本是不相信无名的说辞的,毕竟托尔索曾经与唐昇共事十年有余。只知道唐昇具有血神的能力,想不到现在还发现他居然是游魂之王的宿主。
虽然有些不合理……托尔索如是想到,但是这不正应了伊利斯的预言吗?众多邪神合一,苍穹撕裂,大地破碎,唐昇就是那颗灭亡的种子。当郑毅锵收集残部回到驻扎地的时候,首先要面临的,是来自长老院李笙永的一封信。
“曲芮石在我手里,明日午时公开审判。”
简短的信息,长老的笔迹印章,郑毅锵心里十分清楚,自己麻烦大了。
李笙永此招一出,直接打在了郑毅锵的弱点,他对兄弟的感情绝对不会允许他坐视不理。
郑毅锵彻夜未眠。
次日清晨,郑毅锵静静的坐在荒郊野地的帐篷里,一脸怅然,看上去老了几十岁。
郑毅锵现在所在的是自己的直属地域,能够调动财力与人力,也就具备了组织军队的能力。
我真的要再次掀起战乱吗?为了我兄弟一人,要牺牲无数的人吗?
成为王之后,郑毅锵考虑的不止是自己个人的情感了,大局与理智更多的融入了这个灵魂。
“沈志韬,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郑毅锵望向身侧的沈志韬,昨日就是沈志韬用圣剑击杀吴维宝拯救了局势,救了自己的一条命,自己目前能称得上信任的人,唯有他了。
郑毅锵说着,向沈志韬展露了自己手中的那份信封,沈志韬看了眉头一皱,眼神中寒芒一闪而逝,看得出来这个人内心并不简单。
“到底,我该效忠哪一方?”面对郑毅锵的信任,沈志韬的内心告诉他不能加害这么一个人。但是他的职责,他对主人的效忠,都不允许他有分毫感情。
“或许应当救你的兄弟。”沈志韬试探道。
“我也是这样想,但什么方式最为合适呢?”郑毅锵站起,踱步门前,任由冷风吹拂他的面颊,片片雪花落在他散乱的乌发之上,下边赤红双目与深厚的眼圈都显示着这个男人一夜未眠。
自从昨天那封信到了郑毅锵的手里,他就再也没有合眼,各种纠结拧住了他的心坎,将它结成了一团乱麻,一束缠丝,扭曲并折磨着这年轻人的心智。
“自然是发兵。”沈志韬稍作犹豫,做出了这个误导郑毅锵的决定。
精神状态极差的郑毅锵,没能察觉到沈志韬面部的那份变化,那份由内心挣扎引起的颤抖。
“好……那便听你的罢。”
就在这种境况下,郑毅锵的招兵买马开始悄然进行了。
计划是在几天前谋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