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德让稍稍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萧燕燕能够给出这样的计策来,想了一想,这倒确实是个好办法,避实就虚,诱敌深入,在有利的地形上歼灭敌人。只是,上京城就是辽国的象征一般,岂是说弃就弃的,“太后,恐怕那些老臣子们会不答应的。”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他们如果想要留在上京城就让他们留着,只要把大辽铁骑带出来即可。这样吧!你马上传我旨意,大军回京,一切等到了上京城再说吧!”
“属下遵命!”
韩德让急匆匆的就出去了,这可是事关辽国国运的事情,既然萧燕燕已经做了决定了,那他也只能服从了。他知道,从汴梁运送的火炮,应该也就是这五七日之内就会到达长城的各处关隘了,若是不早些行动起来的话,到时候只能被动挨打了。
这些兵将们,从去年入冬开始,便都一直守在长城外面,早就有些不耐了,毕竟北方的天气实在是太过寒冷,谁也不愿意骑着马在风雪中奔忙。而正是开春的时候,每个人都憋了一个冬天,正是摩拳擦掌的时候,想着要大干一番事业,谁曾想到,突然又得到了圣旨,让大军撤退。
这样的事情,无疑是极大的挫伤了辽军的士气,一时怨声载道。只是,圣旨毕竟是圣旨,谁也不敢违抗,大军收拾一下,终究还是在第三日一早,向着上京城的方向进发了。
“父亲,辽军正在撤退,莫如孩儿带兵冲杀他一阵!”
“不可!你看辽军虽然退兵,却是井然有序,丝毫不见慌乱,不可小觑。再说辽人马快,就关内的那几百匹战马,怎么追上人家?”
“父亲说的是,是孩儿莽撞了!只是,听说辽人最为善战的耶律休哥远在西北,这里并无大将,父亲为何还是如此小心。”
“你也太小瞧辽人了,你忘了这次是辽国的太后亲征吗?这辽国太后,虽然是女流之辈,但从这数月以来,也可以看出她治军严谨,原本桀骜不驯的辽人,竟然甘于听命于她,令行禁止,不行滋扰之事,这已经足够让人敬佩了。”
“看父亲将那辽国太后说得如此厉害,孩儿他日定然是要见识一番了!只是父亲,辽军退兵,应该是听到了火炮北上的消息了,心生胆怯,这才退去的。”
“当然有这其中的原因了,这也正是辽太后的高明之处!”
“哦?”
“昨日从明州传来的战报你也见过了,火炮之威,竟然能够一炮击沉太子军的铁甲船,想必辽军也得到了消息,知道难以抵挡火炮,不如干脆离去。一来,可以省却许多的军需耗用,毕竟连续数月兵临城下,所耗极大。二来,辽人马快,这是打算将为父的引入茫茫草原,各个击破了。”
“依孩儿看,父亲是打算步步为营,直逼临潢府吧?”
“正是!我大宋以步兵为主,赶不上战马的速度,若是长驱直入,难免补给会跟不上,也很容易被辽军切断了后路,到时候就只能成为瓮中之鳖,任人宰割了!”
“听说铁骑军指挥使呼延赞已经训练了两万铁骑,随后北上,父亲难道还怕跑不过辽军不成?”
“你啊!就是太过自大了,这铁骑军成军也不过数月,虽然一应良马,但短短数月,哪里比得过常年生活在马背上的辽人呢?况且,铁骑军是皇上用来护卫火炮的,可不是让为父拿来四处冲杀的。这可是大宋立国以来的第一支真正的马军,得来不易,怎能轻易挥霍,去和辽人相比呢?”
“父亲,孩儿知错了!”曹璨倒也能知错就言,这一点曹彬还是挺安慰的,他望了望关外正缓缓移动的辽国大军,仿佛已经见到了临潢府那低矮的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