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棘凝望着手里的酒杯,里面玫红的液体流转着逝者的荣光。
“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我甚至羡慕苦鹤,不用见到那么可怕的敌人,不用压抑着恐惧小心翼翼地生活。”
说道这里,纱棘闷红了脸颊,不知是酒液醉人还是映衬其光。她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晶纱,在灯光下微微颤烁。
“我也比你们大不了多少阿,为什么是我做队长阿我也只是个,希望可以被保护可以站在别人身后什么都不用去想的人阿”
压力和长期以来的紧张状态正如蝼蚁之群啃噬着这个作为领头羊的女人,她经历了背叛亲离,挣扎在灰暗世界,以最为坚强的模样站在队伍的最前方,肩负着一个普通女生一辈子都不会承担的恐惧和无力。
“我哪有那么坚强,我也只是不堪一击”
纱棘酝满长期以来深压在内心的情绪落下了眼泪,溅在酒杯中,绽起四散别离的涟漪。
“我只是想要个解释。”绫没有看香椛,埋头转身正要离去。
“对不起。”
香椛轻弱冰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声色显得那样无奈。
“有什么对你来说是重要的么?”绫停了下来,没有转过身。
“对不起。”
香椛低着头,直到绫走远,再没有一句解释,没有一丝反应。只是趴在桌子上把脸埋入臂弯,下唇被自己咬出殷红的血珠。
“你怎么会明白呢傻子”
绫独自走在海边,听着海浪涌来,再褪去。左手边是暗流涌动的漆黑世界,右手边是让他不知该如何信任如何找寻真相的灯火通明。尽管不远处来往在广场的人群,切实地让自己找回了灾变前的感觉,但一切都变了。这场灾难改变的太多了,他曾一度坚信的,如今并没有回馈给他那份信任所应得的坦诚。
“哪怕真的是大木先生放走了尤克,我又能如何呢?我也不过是他麾下的一个士兵罢了。”。
“我们,真的是正确的么”
绫在海风中发着呆,面向黑暗,将情绪交由海浪收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