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张烟纸上的字符,令人意想不到。
林晚星沉吟片刻,突然站起来,冲两个男生的背影喊:“等等。”
秦敖和陈江河身影一顿,继续往前走,很明显想装没听到。
喊“听我解释”一类的话肯定没用,林晚星干脆说:“滚回来,想我亲自去你们班上抓人?”
十几秒后,陈江河和秦敖,重新回到她办公桌前。
“跑什么跑,来老师面前摔东西,摔一半就想走?”林晚星问。
两个男生直愣愣杵着,闭口不言。
桌上的彩纸屑被吹得乱作一团,林晚星从中捏起“烟纸”和“借球卡”,说:“我有证据,证明这两件东西都不是我做的。”
屋子里沉默了几秒钟。
“什么、证据?”陈江河从牙缝里吐出这几个字。
“首先,这和我的字迹不同,当然,你可以说我找别人写的字。所以你先回答我,你是什么时候得到这个“免费借球100次卡”的?”
“周三下午。”
“怎么拿到的?”
“也是在我书桌里发现的。”
“上周三?”
“是。”
林晚星拿出手机,点开日程给两人看:“周三是9月4号。我是这周一、9月9号才来学校入职。”
陈江河冷峻的眉峰蹙起。
林晚星又点开火车购票界面,说:“我98号才从永川坐高铁来宏景,在你收到这张卡的时候,我都不在这座城市。”
陈江河哑口无言,他薄唇紧抿,仿佛陷入沉思。
林晚星转头看秦敖。
秦敖浑身一凛,不由得把手插到校服口袋里。
“你刚才说了,烟是桌肚里找到的?”林晚星问。
“是啊。”秦敖答。
“那请问秦敖同学,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怎么上教学楼偷偷去你桌肚里放一包烟,不被发现?”
“刚才不是体育课,而且老师你看起来像学生啊。”秦敖说。
“我谢谢你啊!”林晚星都快气乐了,“那我有个问题,犯罪最关键的是什么?是动机吧,请问我有什么必要做这些事?”
两个学生都闭嘴了。
林晚星注视着陈江河:“像你说的,我想做个拯救学生的好老师?”
她仰起头,自我介绍,“我本人,永川大学硕士研究生毕业,省高考文科状元,共发表9篇sci论文,其中6篇一作,7年国家奖学金获得者,请问,如果我不是想混日子,为什么要坐在这里”
陈江河和秦敖完全石化,听到最后,两个小朋友脸上都现出一丝迷茫。
陈江河:“sci是什么?”
秦敖:“您这么自吹自擂是不是不太好?”
“又不是丢人的事,有什么不好的?”
陈江河与秦敖逐渐脸红,气氛尴尬。
秦敖在裤缝上搓了搓手:“那老师,这……真的不是你……”
“不是我。”
“那对不起。”陈江河果断道歉。
“很显然不是你的错,是有人在搞鬼。”林晚星说,“现在问题来了,谁做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两个男生木愣楞,你看我我看你,看样子一点头绪都没有。
“目前有几点信息是确定的。”林晚星伸出手指,“第一、有人做了很奇奇怪怪的东西给你们;第二、有人故意引导你们,来这间体育器材室。”
“为什么来你这里,难道老师你的器材室里有‘宝贝’,我们要来‘寻宝’?”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林晚星说。
秦敖呆滞了,在他和陈江河不解的目光中,林晚星摊开了最后那张烟纸。
10-口口口
两个男生凑近桌面,弯腰驼背,对着烟纸研究了半天。
“这是什么有意思?”最后,秦敖问。
“……三个口?”陈江河又开始皱眉。
“不是三个口,而是‘10-口口口’”林晚星纠正道,“其他都写着鸡汤,为什么这张没有?”
“忘了写呗!”秦敖说。
“1-9都有,10忘写了?”
秦敖纠结了:“那我也不知道啊!”
陈江河忽然抬眼,目光清亮:“是填空?”
“填什么?”秦敖有点茫然,随后目光又移向烟纸上三个小方框,“你说1-9是线索,10是要让我填的东西?”
“算是有这个可能吧。”林晚星点头,认可了陈江河的猜测。
“还有别的可能吗?”秦敖问。
“暂时想不出来。”林晚星答。
“那这个要填什么?”秦敖问。
“目前没想到。”林晚星答
“老师您不是永川大学硕士研究生毕业,高考文科状元,还是三篇什么什么i论文一作,同时拿了7年国家奖学的大学霸吗?”秦敖笑嘻嘻地问。
“在这等我那?”林晚星笑。
秦敖噤声。
陈江河像个小老头似地,还皱着眉:“真有人引我和秦敖来这里,找老师你吗,但为什么就我和秦敖收到了?”
“肯定是因为你和秦敖有什么共通点。而且说不定,还会有别的人找上我的门。”
林晚星这么说。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
办公桌上原本展开的烟纸又半圈回去,像那种一碰就缩回脑袋的软体生物。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陈江河问。
“先想想你们身边有谁会做这样的事。”
“想不到啊,是不是老师你得罪了什么人?!”秦敖问。
“我一周前还不在这里,更想不到了。”林晚星说。
器材室里又陷入沉静,他们好像都进了死胡同。
整件事好像什么恶作剧,有人出了个题目,问题无足轻重,但你又想知道答案。
林晚星微沉吟:“目前来说,我们能做的,好像只有试着把题目做出来了?”
林晚星把烟纸一张张排齐:“每人抄一份,各自研究吧。”
“但万一这不是填空题呢?”陈江河问。
“就当练字了。”林晚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