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林珹讪讪地摸了摸鼻头,温言细语:“夫人,你就别生气了,说起这件事,微微也没做错,的确是那吴小姐太嚣张了。
“那个吴小姐明里暗里都拿话堵咱们的女儿,那咱们自然不能示弱了,对不对?
“好歹咱们女儿也是堂堂的县主,岂能被一个小女子欺负,那女儿答应,我这个当爹的也不会答应。”
杨慧君冷笑,转过身看向他:“这么说来,合着你们父女两都对,只有我一个人是错的了?”
萧林珹递上一个讨好的笑容:“夫人怎么会错呢,夫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一切都是为夫的错,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你看,微微的病才刚好,不能再折腾了,回头又折腾出病来,你不还得心疼吗?
“何必呢?”
不知哪一点被萧林珹刺中了心窝子,杨慧君突然悲从心来,朝萧林珹吼道:“你以为我想打微微啊,你以为我不心疼啊?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每次打女儿,我的心是最痛的...”
萧林珹一看杨慧君的情绪有点激动,连忙柔声安抚:“是是是,我明白你的心情...”
杨慧君似乎不想听他讲话,粗暴地打断他的话:“闭嘴。都是因为你,我才举办这个劳什子的赏花宴。
“要不是为了给你铺路,要不是为了你的前途,老娘至于这么低三下四地去讨好那些人吗?
“你自己惹怒了陛下,被发配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来,还让我们一家老小都跟着受罪。
“大儿媳妇怀着身孕不辞辛苦千里迢迢来到宜州,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儿媳妇这几天帮着我操持家务,累得半死,不也是为了这个家。
“我们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老爷能官运亨通,做出一番功绩,好早日回到京城,说来说去,不过就是为了我们这个家能越来越好罢了。
“你倒好,站着说话不腰疼,净会说风凉话。
“你以为老娘愿意这么低三下四、卑躬屈膝吗?要不是为了你,老娘早就把看不顺眼的人赶出去了。”
萧林珹垂下眼眸,只觉得心里委屈,他可没瞧见她哪里低三下四、卑躬屈膝了,不过就是比平常笑得多了,好话说了一箩筐,对人客气了很多罢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他也领情了,要不然就不会坐在这里被她骂不还口了。
为了解脱女儿,只有自己跳入火海了。
萧林珹深深地叹了口气,再一次堆上笑容,死皮赖脸地去拉杨慧君的手:“夫人,你就别生气了,当心气坏了身子。
“是,都是我不好,夫人一片好意,我铭记于心。
“夫人这些日子的辛苦,为夫都看在眼里,为夫也十分心疼你。
“瞧瞧这手,都没有从前那么细嫩了。
“明儿我带你去街上逛逛,买些精细的胭脂水粉回来,好吗?”
杨慧君面色稍缓,任由他拉着手。
萧林珹继续说道:“说起来,夫人今天做得很不错,那些人啊都跟我称赞你呢。
“夫人做的这一切没有白费,效果显著,以后,你夫君我在宜州也会顺风顺水,你就不要担心了。
“从此以后,你不用再为我去讨好任何人,你是宜州地位最尊崇的夫人,谁也不能欺负你。
“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必顾忌,出什么事,为夫帮你善后。”
大概没有人能把情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大义凛然了,但显然杨慧君是吃这一套的,她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嗔道:“这可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