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公最恨的就是周惠王,因为他不知好歹、不分是非、既没脑子、又没良心。好在周惠王现在已经中风失语,不会继续干蠢事了。齐桓公一边密切地注视着王室的动态,一边准备惩罚郑国。
鲁僖公七年{bc553}春,齐国伐郑。这次齐国没有通知任何国家,而是孤军进攻郑国;这个反常的行为引起了郑国人极大的恐惧。齐军的攻势十分迅猛,新密要塞很快就被攻陷,新郑危在旦夕,而援兵却迟迟不到。
就像所有的蠢货一样,郑文公直到兵临城下之时才意识到大难临头;他除了不停地原地打转和乱发脾气以外,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
大夫孔叔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说:“古谚语说:‘心则不竞,何惮于病?{内心不坚强,还怕受到屈辱吗?}’主君既不能强,又不能弱,所以才走到这种境地。国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时,请主君屈尊向齐求和。”
郑文公说:“寡人知道齐人为什么而来,等我再想想。”
孔叔说:“郑国朝夕不保,拿什么来等?”
最后,郑文公面红耳赤地总算憋出一个坏主意,他说:“是时候用申侯的首级来换取guo jiaan了。”
前面说过,申侯自从公室窃取了制邑后就逐渐失宠了。申侯本来是憎恨楚人的——因为楚国同胞剥夺了他在楚国继续堕落和干坏事的机会,所以他就变为亲齐势力的代表。
但是郑文公决定投靠楚国后,申侯突然摇身一变,又开始极力鼓吹亲楚思想。他的无耻行径遭到了包括楚国人和齐国人在内的很多人的强烈厌恶。
在这期间,辕涛涂的密信不停地送到郑文公案前,其中的情报既有关于陈国的又有关于申侯的,其中记载了很多对申侯不利的内容。
辕涛涂后来在一封信中写道,申侯向他透露说太子华最近时运不济,基本上已经失宠;申侯准备搞掉太子,立自己的外孙公子臧为嫡;如果立嫡不成,就连郑文公一起干掉;如果事再不成,就退守制邑,联络外敌打击郑国。
这封信最终成了申侯的死刑判决书。但是郑文公却把这封信藏起来,因为他不太相信申侯会愚蠢和丧心病狂到靠篡位来保住自己的安全{申侯确实该死,但不是因为犯下辕涛涂指控的那些罪}。同时,作为一个善于搞阴谋权术的人,郑文公敏锐地感觉到,自己应选择在一个恰当的时机公布申侯的罪行,如此一来,就会使他的死亡能够发挥最大的价值。
现在这个时机看来正是上天为除掉那个恶棍而精心安排的。第二天郑文公就在朝会上亮出申侯的罪证,压抑已久的大臣们则将他打倒在地,愤怒地揭发他犯下的其他罪行。
但是所有的罪名都比不上叛国罪,申侯马上被处死,他的无头尸被弃市,首级被送到齐国人那里去。郑使说:“郑与齐有数代君主之好,寡君只是受到这个奸佞之徒的蛊惑,才转投楚国。寡君现在认识到错误,所以杀掉这个罪魁以表决心。”
正如郑文公计划的那样,申侯被杀产生了巨大的政治效果:郑国转危为安,齐人满意而归,楚国人出了口恶气,辕涛涂血洗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