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三叔继续道:“我研究蛊术,用蛊术克制自己身上中下的咒。这些笼子中的动物是试验品,是为了你三婶。”
我听得有些糊涂,正想发问,三叔突然解开上衣,只见他的胸部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像树根一样的东西,那些树根都嵌入到了肉里,可以看到上面那些较细的根丝向上移动,却碰到了上面的一丝黑气,马上又缩了回去,看到这些我的眼皮一个劲的发跳。
三叔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我本能的后退一步。
我的心脏狂跳,三叔是不是要向我下手了,把我杀死,喂食笼子中的怪物呢?
“嗒嗒……”
三叔的脚步声音混合着笼子中怪物的叫声,我的心脏也快跳到嗓子眼。
“你既然想知道这一切,就让你见识一下。”
我看着三叔从我身边走过,走到了那法坛前。
只见三叔拿出了三根黄香,手臂一挥,三根香直直的插入到了中间的青铜香炉中,也不见三叔用打火机火柴之类的东西,仅仅单指一弹,三根香便被点燃,烟气绕缭上升。
三叔打开那黑色的包裹,拿出一个刻满符文巴掌大小的牛皮袋子,那牛皮袋子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不断的挣扎着。
一阵晦涩的话语从三叔的口中念出,我也不知道他嘟囔着什么。
三叔做了一个手印,“开!”从牛皮袋子中竟飞出一个半透明的人,三叔单手一挥,那人飞到了三根香发出的烟气之上。
“定!”
那半透明的人在绕缭烟气之上,挣扎着,扭曲着,她恶狠狠的看着三叔,却不能说话,脸上的表情也显得非常痛苦。
三叔从旁边的玻璃器皿中拿出一个长着翅膀的肥硕的怪虫,单指一弹,那虫子便飞到了那人的嘴里,然后顺着她的喉咙慢慢的爬到了她的胸口处,那女人的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
此时,我已经看得目瞪口呆。
三叔拿起桌子上的符箓,贴在那人的胸前,念动口诀,只见那符箓凭空燃烧起来,香炉中的烟气,混合着燃烧的符箓,一切显得朦胧诡异。
三叔打着手印,大喝一声“焠!”
那人胸前猛然一亮,口中终于发出一声尖叫,然后那人、虫子、符箓化为了一道精光,飞入三叔手中早已经准备好了的黑色药丸中,三叔手中也发出一丝丝黑气飘入到那药丸之中。同时间,黑色的、灰色的灰烬慢慢的飘落在了香炉四周。
三叔手中拿着黑色的药丸,温情的走到三婶的身边,三婶看到三叔手中的药丸,猛然抓起,一口就吞了下去,她的脸色慢慢变得温润起来,闭着眼睛偎依在三叔的胸前,三叔也温情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中就像打碎了五味瓶,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的感受。只是这诡异的一切把我的脑袋又打成了一滩浆糊,我呆呆的站在原地,消化着眼前看到的一切。
三叔把三婶扶到那小木床上,三婶此刻很安静,呆呆的坐在那里。
三叔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一年前,你三婶被人害死,就连她的魂魄也被人残害,魂飞魄散鬼也做不成。我不想看着你婶就这样离开我,所以我用蛊术保存她的尸身,又用‘鬼养尸’之术让她有一点神智”
我能想到三叔每晚都会来到这个地下室中,陪着三婶,我能想到那个画面是多么的凄凉,但是三婶毕竟去了,捉鬼养尸本就是邪术,现在的三婶已经不是我原来的三婶。
虽然看着三叔心酸,但是我还是不认同三叔的做法。
看着三婶诡异的身体,呆滞的眼睛,我皱了皱眉头,对三叔说:“婶已经去了,三叔你为什么还不能放下她,为什么还要折磨她的尸身,三叔啊,你应该放下心中的执念。”
“哈哈哈”,三叔忽然一声苦笑,眼中流出两行老泪。
“为了保存你三婶的尸身,我费了千辛万苦,我在动物身上做实验,你看到笼子中的猫狗了吗,它们都是失败的产品,我不能让你三婶也变成那样,于是我用养尸术、蛊术,牺牲我自身的精气,才勉强让你三婶变成现在的样子。”
三叔说完又柔情的把三婶搂入怀中,看着用情至深的三叔,我的心中一阵发酸,我的眼睛湿润了,颤声说道:“我理解叔的心情,可是现在的三婶还是之前的三婶吗?让婶入土为安吧?人死不能复生,三叔你别在这样折磨婶的尸身了。”
三婶动了一下,她脚上的铁链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声音,三叔看着三婶脚上的铁链,呜咽的哭出声来。
看着老泪纵横的三叔,我知道三叔心里压抑了太多,三叔因为三婶的死亡而自责,把所有的苦闷都堆积在了心中,为了留住三婶他才走向另一个极端。
在这个地下,哭声、呜咽声、吼叫声,混合着,我的眼泪早已经流下,是我错怪了三叔。
我走上前去,扶着三叔的抽搐的肩膀说:“放下婶吧,让她入土为安,我们一定会找到凶手,告慰婶的在天之灵。”
三叔没有说话,僵尸脸上挂着一串串泪珠,他紧紧搂着三婶,眼睛红红的,但三叔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我想三叔应该有决定了吧。
发生的这一切远远超出了我的认知,此时,几个疑问却一直在我脑海中盘旋:夏小涵为什么要陷害三叔,害死三婶的凶手是谁,三叔的身上还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