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房间内严辙一个人坐在窗边,静静的品尝着一壶上好的陈年花雕,每喝一口便闭目细品,直到口中酒香欲散才接着细品下一口,绝不着急,势必要将这一壶美酒品尝完才肯罢休。
“严大人,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我们来了一个时辰,你喝了一个时辰的酒,你就是这么和我们谈吗?”阴暗的房中一个圆桌摆在正中,桌旁坐了四个黑衣黑袍的怪人,其中一个左臂绣一条银色蛇纹,向来就是四人首领,这时他忍不住发话,话音无比阴森,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屠老大,我不说话是等你开口问我,不然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严辙将酒杯放在一旁的茶桌上,双手一摊,开始对那个屠老大打马虎眼。
“严大人,我们九幽四鬼多年来受雇于东厂,一向是唯陈公公马首是瞻,你作为陈公公的亲产弟子,我们应该通力合作才是。那冷天峰作为叛乱之人,我们应当尽早格杀,为陈公公了却忧患,而不是坐在这里喝酒,不是吗?”屠老大的话虽然简单,但却暗指严辙无所作为,明着说要为陈公公尽忠,实则是在告诫严辙应该早些行动。
严辙心中叹口气,只能希望冷天峰能躲过一劫,但他始终是锦衣卫的身份,所以只好开始敷衍屠老大,他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我想请问屠老大,最近之事可曾调查清楚?”
这时桌旁响起一个悦耳的女声:“不知严大人说的是哪件事?九幽四鬼中唯有我负责收集情报,您不如直接问我更来得合适。”
严辙看着阴暗中模糊不清的女子身影,笑道:“哈哈,我居然忘却了阴小姐才是负责情报收集之人,还请阴小姐莫怪,既然如此就请阴小姐原谅在下唐突了,”严辙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除东厂与御前四剑侍所杀之人外,其余借冷天峰之名所杀之人是何人手笔?少林寺般若堂首座清明大师又死于何人之首?开封九曲阁阻拦四剑侍令冷天峰逃脱之人又是何人?江湖之上又是何人散布冷天峰夺得天魂剑之事?”严辙说话之时,杀气顿生,凝绕不散,与先前的懒散判若两人。
严辙一口气连着问了四个问题,桌边的九幽四鬼皆是一愣,他们虽然受雇于东厂多年,但是却从未与严辙有过交集,因此只当严辙是借着陈公公弟子的威名横行官场,哪知严辙说话间便凶相毕露,四人一时间略感心惊。
忽听那个阴小姐发出“咯咯”的娇笑声,笑声之下,将突然变得紧张的又变得缓和起来,那阴小姐娇媚的说道:“既然严大人一下子问了四个问题,那我也只好一一作答,”她扭头向着身边另一人说道,“四弟,还请你将灯点上,此间太过阴暗,都影响我说话的心情了。”
另一名黑衣人起身取出火折子将屋中的几盏油灯尽数点亮,一时间屋内变得亮堂起来。桌边四人的面容也变得清晰起来。只见桌子上位坐着一个面容阴郁的中年男子,肤色苍白,毫无血色,如同一具刚从河中捞出来的浮尸,眼神空洞,毫无生气,想来就是四人为首的屠老大,也正是后天劫法场时一直隐没于陈公公身侧的神秘人。他的左侧坐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姑娘,面容姣美,气质脱俗,如出水芙蓉,不然片尘,让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正是严辙口中的阴小姐。而另外两个人则一人佩刀一人佩剑,头戴青铜面具,正是当日后天在刑场劫走冷天峰时曾出手阻拦过林梦婷的那两个高手。
“严大人,那我应该先回答哪个问题呢?”那阴小姐一声娇笑,用那悦耳的声音声音说道,“还请您明示。”
严辙冷哼一声,他清楚这个阴小姐的底细,看着貌美天井,实则心如蛇蝎,最是狠辣恶毒,严辙知道这女人一向爱装柔弱,是以懒得理她,只是又斟了一杯酒,一边喝着一边说道:“还请阴小姐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