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鲜血飞溅,落在周超的衣服上,浓烈的血腥味直冲脑门,胃里食物在翻涌,这让周超一阵不适。
不过这是战场,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适应,只是一个没注意,下一个敌人又登上城头。
好在他在才能这块儿运气不错,武艺这一点是很不错的,哪怕心理和生理上双重不适应,但他仍有余力对付来犯敌人。
“这是游戏,这是游戏!”
周超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让自己好受一些,并且他不能死,或者说他不敢去赌,赌自己死后意识会回归现实。
所以,再怎么不适,他也不能去死,双亲的离去,让他对生的渴望很强烈,就算这不是游戏,是真实的现实,他也会为了活命做出任何事。
不知道是第几个了,周超杀得都有些麻木了,来一个死一个,只靠他一个人,就守住了这一条云梯上的所有敌人。
“那人是谁?竟好生勇猛!”
后方的敌军将领注意到了周超,眯着眼睛指着他说道。
“嘶,看他身上连件像样的盔甲都没有,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
副将在一旁回答道,周超的表现不可谓不亮眼,自然是注意到了他。
“我军将士不说身经百战,可也不算弱了吧,但他一个人就守住一条云梯,连石头都没用过,单靠那杆长枪?”
敌军将领有些不敢相信,他扯着喉咙大吼一声,“右边的那个,你是何人?”
右边?
众人下意识向着自己的右边看了一眼,但他们忘了,两边对峙的时候,对方口中的右边,实际上是我方的左边。
看了一眼,发现那边没什么特别的,只当是对方用来分散他们注意力的卑鄙计谋,于是更加愤怒了,石头也扔得更快了。
而正主周超,他还守在原地,他面前的云梯,已经没人敢上了,来一个就杀一个,这谁敢过去啊!
仅仅只过了半个时辰看着敌人只剩下大概两千余人,真如李伟成说的那样,这些数量用来攻城拔寨还是不够。
“没想到这小小的陵州城倒是一个硬骨头啊!”
敌军将领皱着眉,眼看自家的兄弟越来越少,不得已向副将传令,“鸣金吧!”
清脆的鸣金声响起,本就被打得没什么战意的敌人,此刻更是如潮水般散去。
“我们赢咯!”
陵州城的人欢呼着,他们损失的人不多,仅仅只有两百余人,魁梧的赵信长将军更是马上下令道:“快快打开城门,随我一起追杀逃兵!”
“不可!”
李伟成及时出现,阻止了赵信长。
“赵将军,穷寇莫追!你看这些败兵,虽是撤退,但看着却井然有序,恐怕在后面有伏兵,我们陵州城的一兵一卒都经不起损耗。”
赵信长虽说以力见长,可他也是一位久经沙场的将领了,方才只是被胜利有些冲昏了头脑,但这会儿一冷静下来,也发现了不对劲。
他左右看了看,尽管对方发动这一次攻城,就不是一个明智之举,但也值得庆祝。
但就在所有人欢呼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还在呆呆站着的人,那个年轻人就举着枪,依然死死盯着遗留下来的云梯。
他的眼神已经涣散了,久经沙场的赵信长如何看不出来这是麻木了,只是就这样的状态,却依然活了下来。
“不对劲!为何他身边一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赵信长向城墙下面看去,满满地都是尸体,而那个年轻人的衣服上沾满了血液,也就是说他孤身一人就守下了这一条云梯?
事实上,这并不是什么不能做到的事,他赵信长同样可以,只是这件事发生在一个抓来当壮丁的平民身上就有些奇怪了。
“呔!醒来!”
赵信长一声大喝,一掌拍在周超的后脑上,终于,后者的眼睛里多了一丝清明。
“我这是……呕……”
恢复过来的周超看到身上的血液,再看到地上红的白的一片,再也忍不住了,趴在城墙上大吐。
“有武艺,但却从未杀过人,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