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打仗的赵信长也知道这个道理,但他昨晚就什么都没说,所以的一切都让周超做主,就是为了培养他。
这会儿也一样,李伟成在征求周超的意见,赵信长一语不发,定定地看着他,城中百姓的性命,就全掌握在周超的一念之间了。
“我……我……我做不到!”
颓然地垂下头,周超尽管明白了屠城的重要性,但他却做不出来这件事,作为一个现代人,他还没有这么硬的心肠。
赵信长笑了,李伟成也跟着笑了,这让周超有些恼火,这件事很好笑吗?视人命于草芥,要是他们是马上的敌人,周超绝无二话,可现在的对象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啊!
“虽然你这么做,不像是个合格的将领,但听起来却让人舒服!”
李伟成笑道,“如果你做不到,那我有一个办法,不伤害他们的性命。”
周超明白了,李伟成和赵信长这是故意看他的笑话,顿时抄起一个酒杯砸了过去。
赵信长嘿嘿笑着,挥手一挥就把杯子打掉了。
“现在阳关城被我们占领,那与陵州就形成了掎角之势,这样,陵州的百姓就不用担心外出被敌人抓住杀死了。”
“既然能外出,那外面那些大片的田埂就可以继续耕种了,正好,陵州也缺劳力,所以我虽然可以留他们性命,但他们必须被贬为奴隶!”
奴隶吗?周超虽然不是很喜欢这玩意儿,但最起码阳关城的百姓不用死人。
他也知道这是赵信长和李伟成在给他面子,要是他还不满意,那就有些给脸不要脸了。
圣母婊,在古代是活不下去的。
很明显,李伟成是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的,所以当他们商量完之后,一走出城主府,就看到不断涌进来的平民。
“这些人是?”
“他们是青滩的百姓,本来在陵州搭的临时住处就不是很好,更别说下大雨了,根本就无法住人,所以我就干脆把他们迁了过来。”
李伟成得意地笑了起来,自己还是有先见之明的,这样子的安排是正正好好的,不仅自己这边的百姓有了安排,剩下的奴隶们就去住草屋吧。
“一切都听你的安排,我就不多干涉了。”
一想到阳关城里的百姓就要冒着雨走去陵州,他就有些不忍,但即便不忍又如何,只能这样安排。
本来你们都是楚地的人民,现在你们的子孙辈参与了叛乱,这本就是杀头的罪名,其亲人也要受到牵连。
现在给你们一条活路已经是十分仁慈了,还有能力的,就再繁衍后代就是,还是那句话,这个时代,人命比草贱。
李伟成看得出来周超有些不忍,对此他想说些什么,但被赵信长眼神阻止。
等周超离开后,李伟成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让我跟他说?作为一个将军,是不应该带着妇人之仁的情绪!”
“他还年轻,而且这不是你跟他说了之后,他就能改变的,只有当他吃过亏、摔倒在地后,他自己知道疼了,才会成长。”
赵信长一脸唏嘘,显然是回忆起自己所犯的大错,导致自己的弟兄们白白牺牲。
“这样风险会不会太大了?万一他所吃的亏,导致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怎么办?”
李伟成并不赞成赵信长的想法,不是每个人摔倒在一个大坑里后,还能想办法爬出来的,万一那个坑太深,被困死在里面怎么办?
“你要相信他,而且说真的,口头的训诫有什么用呢?”
赵信长瞥了李伟成一眼,说道,“你不是很清楚其中的道理吗?我不相信你家大人没跟你说那么多的道理的。”
“可结果是怎么样的?你看看你,不还是来了陵州,当一个小小的主簿,要是你听你家大人的,成就远不止如此。”
“你怎么知道的?”
李伟成大惊,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暴露出自己的出身的。
“你来的那一天我就记得你了,你的衣着看着虽然朴素,却是只有越地才会出产的高麻丝,而且我有一次看到过代表出身的族牌!”
五大三粗的赵信长笑得贼奸,“高麻丝可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再加上族牌,嘿嘿,我是真的想不通,你一个陇越士族的公子哥,不好好待在家族,跑到这里做什么?”
被人戳到痛点,李伟成攥紧了拳头,是啊!为什么不服从家里的安排呢?要是在家族,说不定真能一展宏图。
可是,他不甘心啊!哪怕中途后悔过,可他依旧没有回去的打算,也许,这就是赵信长所说的,没有摔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