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啪嗒、、、
皮靴踩在石砖地面上,发出阵阵突兀脆响,在空荡幽明的墓室中响起。
男人毫无征兆的走向干尸,握着匕首,在手心处来回抛起旋转,极为娴熟的将匕首,挽出一道道炫目的刀花锋芒。
蹲下身子,将匕首抵在,干尸那颗因为猛烈摔砸,而碎裂的干尸颌骨上。
深凹没有水分的眼球,微微斜歪的嘴角下颚,以及骷髅头盖上,一撮撮沾满尸皮打结的枯发,看上去比之前接触空气,泛出层层尸斑菌毛的腐糟面皮更加诡异恐怖。
匕首一转,猛的插进干尸下颚,按住刀柄往上一别。
瞬间!
干尸下颌以一副极其夸张,违反骨骼角度的形状撕裂开来,满是腐烂黑牙的血口中,还含着一枚‘黑炭块。’
“镊子”:男人目不转睛盯着干尸,向身后的殷仲示意说道。
闻言,殷仲快速跑到男人身旁蹲了下来,伸出手臂将自己手上的镊子,递到男人悬在半空中的手掌上面。
这才挪到干尸头部侧面,仔细打量起,眼前这具已经腐败碎裂的千年古尸。
男人接过镊子,一点点将其插入干尸口中,镊头微张对准‘黑炭’。
只听喀的一声,干尸口中所含的黑色椭圆形,如同煤炭的块状硬物,用镊子夹了出来。
仅仅只是瞥了一眼,自己用镊子夹起来的‘黑炭块’,便再次将其塞入干尸口中,顺手又从干尸裂开的下颌骨处,夹出一枚内堂大牙,举在眼前端详起来。
“看出什么没有”:男人摆了摆被镊子夹住的干尸牙齿,淡淡说道。
殷仲被问的一愣,一时间呆在原地,随后从上衣口袋中,像掏百宝箱似的,掏出一枚放大镜,对着发黑的大牙打量起来。
眼睛一亮恍然大悟道:“这老头是不是有嚼槟榔的习惯。”
闻言,男人手指微微抖颤,差点将夹在镊子上的干尸糟牙抖落掉地。
尽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所幸墓里只有他们二人,如果被旁人听到,躺在地上的干尸,还没蹦起来叫骂。
周围群众中的槟榔爱好者,就已经大声嚷嚷道:“我告你诽谤啊,你诽谤我啊你”
看似殷仲无意间的调侃,但是男人还是能从弟弟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对于自己这个弟弟,男人内心不知是喜是忧,有时候明明知道,却仍然用开玩笑的表达方式,先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生怕男人看出他内心所暗藏的小九九。
眼前躺在墓室地面上的干尸,自然如同殷仲所言,是位老者。
从那下颌槽大牙的咬合磨损程度来看,更接近于古稀老人。
松开镊子,将镊头处夹着的大牙,丢进干尸口中。
男人淡淡说道:“能看出其身份吗,给你点儿提示,头发散批。”
说完便不再理会地面上的干尸,站起身来,擦拭起手上的匕首。
看到自己大哥如此不负责的表现,殷仲心里开始叨咕起来:“还真就‘一点’提示,四个字就让我猜他的“简历”,这不是为难‘老实人’吗,这!”
但是趋于自家大哥的淫威,还是嬉皮笑脸的嘿嘿说道;“这座辽墓级别不低,如果是耶律皇族,男性发型类似于倭寇月带头,但与之不同的是,两边蓄着头发,中间全部剃光。
倭寇的月带头在此基础上,中间会留着一条杠发,或者后脑勺顶着一小撮朝天尾巴辫。”
除去文臣也就只有女性,才会披肩散发。
殷仲可以确定,干尸骨骼男性无疑,能头戴鎏金冠,那便只有一种可能,才能解释的通。
“辽墓宋人”:殷仲小声说道。
说完不忘抬头,偷偷瞄向男人,时刻注意自己大哥面部表情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