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差怒气冲冲的道。
“夫差,无脸见人者,是汝而非寡人也。”
相较于夫差,庆忌则是显得十分淡定,说道:“汝父姬光弑君篡位,为寡人拨乱反正,汝父子逃亡南方后又执迷不悟,勾结越人作乱,暗通曲款于楚国,岂为人子乎?”
“这是在为我吴国历代先王,列祖列宗脸上抹黑!”
“寡人不止一次放过你,你仍旧不改堕落之志,既如此,寡人便不再心慈手软,存妇人之仁矣!”
“哈哈哈哈!”
听到庆忌这般冠冕堂皇的一席话,夫差不禁哈哈大笑,差点没有笑掉大牙,眼泪都溢出了眼眶。
“庆忌!匹夫!”
夫差指着对面的庆忌,咬牙切齿的道:“你也就只会逞口舌之快!敢与寡人决斗乎?”
“君子动口不动手。”
庆忌云淡风轻的道:“夫差,汝若是现在幡然醒悟,倒戈卸甲来降,寡人仍可既往不咎,许以封君之位,让汝一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倘若顽抗到底,汝父之下场,便是汝之下场!”
“……”
论起口舌之争,夫差是完全不及庆忌能说会道的。
倒戈卸甲,投降庆忌?
或许,以庆忌的虚伪,真的能让夫差做一个封君,但是一定会终生被圈禁,不得有所作为!
夫差岂会答应?
“笑话!”
夫差指着自己背后气势汹汹的南蛮大军,高声道:“庆忌,睁大你的眼睛看看!”
“寡人身后,有数万大军,顷刻间,便可将你这几千人马化作齑粉!”
“要投降的人是你,而非寡人!你若是现在投降,寡人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如若不然,兵败被擒之时,寡人定将你五马分尸,挫骨扬灰,以泄心头之恨!”
夫差跟庆忌之间的仇恨,那是毋庸置疑的。
当年,庆忌攻破吴都之时,夫差跟着父亲阖闾逃亡到吴国的南方,又趁着吴楚两国爆发鸩兹之战,联合越军进犯吴国。
不料,当时越军兵败于笠泽,败北的越王允常听信谗言,要将阖闾、夫差的首级献给庆忌,以此来邀功献媚!
阖闾没有脱逃,战死于御儿江边上,尸体还被庆忌残忍对待。
夫差则是一路西逃,带着残兵败将,在吴国的西南之地扎下脚跟。
只可惜好景不长,夫差好不容易拉起来的百越军队,再一次被吴军击溃。
不得已,夫差只能狼狈的带着几百个残兵败将,逃奔岭南之地。
前前后后算起来,夫差逃了多少次?
三四次!
成功脱逃!
接二连三的败北,并没有挫败夫差的斗志。
他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在背后驱使着夫差的,正是对于庆忌发自内心的仇恨。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庆忌,你可知晓,寡人盼这一日,朝思暮想的盼了七年!不,是九年!九年呐!”
夫差红着眼睛,满脸悲愤欲绝的神色,大声道:“汝可知晓,寡人这九年是如何度过的?”
“所有的仇恨耻辱,寡人今日,要让你十倍偿还!”
闻言,庆忌只是轻笑一声,道:“那你我便拭目以待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
庆忌与夫差深深地对视一眼后,便各自回到方阵的中军大纛之下,开始发号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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