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节渐近的冠礼
无论今年发生了什么事情,譬如近期没有形成的牛头红棕斑纹羯蚁潮、斯鲁大陆克依兹人的入侵以及速掘仓鼹潮等等,塬最重要的事情肯定是即将进行的少年们的冠礼。其对蓝眸族的重要的意义在于,冠礼结束时对整个蓝眸族族长继承人的确定,而这每相隔百年才有一次。
参加冠礼的少年们所期待的,除经过冠礼标志着他们的成年外,另一方面少年大勇士的桂冠的争夺,对于他们有着无以伦比的吸引力。
更为重要的是,冠礼之后不久,“梦幻之门”将开启,有无数的少女会从里面走出来,经过相互选择后,通过冠礼的少年们将和她们结成终身伴侣。
成年人对于“梦幻之门”的开启也是无比期待的。因为有无数的蓝眸族男人的妻子,在上一次“梦幻之门”开启的时候,在空中的“氤氲幕屏”上照出了自己的影子,并因此而回到“梦幻之门”里面去。“梦幻之门”这一次的开启,是他们迎接自己的妻子回来的时刻。
对于少年们到塬来参加冠礼,按照蓝眸族古老的习俗,远方的蓝眸族人结成各种群体向塬进发。有郡或镇组织的,有大家族自己结队的,有一片区域自发成群的。他们拖家携口,进发到塬,然后在塬的北面相近的广袤山林间居住下来。他们搭好帐篷,甚至架设起简易房屋,等待冠礼仪式的进行。而早来的这些少年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的,是基本有资格参加少年勇士争夺的选手。其他的少年们都是在居住地的冠礼后,直接到神域的高原,等待“梦幻之门”的开启。
已经有到达塬的参加冠礼的外地人。早来的可以选择离塬较近的山林间扎营,塬北种植区域的空地,也容许他们搭建蓬类住房。对于食物,他们可以狩猎,可以用携带的土特产到塬交换,甚至可以向塬索取。对于这样百年一遇的大事,塬早有准备,储备有充裕的麦菽及干肉等。
负责冠礼的二长老妥和十长老苧无疑是最忙的。
十长老苧要解决和冠礼相关的诸多事项,而这些事情千头万绪。他要安排和指导各地到达塬的参加冠礼的人们的食宿,要检查塬的少年们的集训情况,要准备冠礼仪式所需要的各种物资,等等。
二长老妥,则主要负责冠礼的程序、礼仪等,而这些都是有套路的。所以,相对于苧,他要轻松得多。
塬参加冠礼的少年们都被集中起来,每天到依傌河畔的训练场进行集训。若在以往,教练当之无愧的由蓝眸族的第一勇士荼来担当,可是他至今浑浑噩噩没有苏醒,苧只好安排苍做了总教头。
苍也是蓝眸族大勇士,资历比荼略老。他属于力量和技巧结合型,而且悟性很高,非常适合做教练。他很快组织起教练班底,开始了对塬的少年们的训练。
在苧确定苍为总教头之前,他拜访过大长老妄。当然,如果荼没有什么问题,总教头的位置非他莫属,绝不会旁落。
妄没有让苧见到荼,他的内心此时可以说十分苦涩。同意荼到大泽,使他的内心感到愧疚,这不仅是让荼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还因为里面包含着对喀的算计,这使他感到愧疚于整个蓝眸族人。
妄让竻参加了塬的少年们的集训。苍虽然实战实力不如竻的父亲荼,但理解能力好,能观察总结出每个人的特点,并给予指导,这点是荼比不上的。何况,荼现在根本无法指导竻。
不过,竻参加少年们的集训,马上就有了新的苦恼。他在集训的少年里面鹤立鸡群,根本没有对手。势均力敌的两个人交手后,教练会根据比赛总结出每个人的优缺点。竻的比赛基本上是一边倒,实力都未全部展现,如何让教练进行点评?竻在集训队,竟然大部分时间只能坐在那里看别人比试。这里的每个少年都兴奋激动、斗志昂扬,相应的就会意气风发、情绪高涨。竻则情绪冷漠,提不起神儿——孤独求败啊!
每逢此时,竻想的最多的是:喀这家伙为什么不来呢?
苍安慰竻说:“再坚持一段时间。各地的少年们已经陆续到塬,里面绝对不缺乏少年勇士,而且绝对会到我们这里来进行挑战,就怕到时候你应付不过来啊。”
竻对苍的话的反应是漠然一笑。
其实喀非常渴望能到依傌河畔的训练场来。至少是少年的天性顽皮,也使得他喜欢和同龄的少年们一同打闹戏耍。但偏偏他担负了重大的职责,“梅西耶”之子的身份本身,将他和其他少年们区分开来。
近期来,族长蓬让喀参与了自己参加的各类商讨决策。还参加一些其他长老们的事情,包括苧的冠礼的筹备。这样一来,喀似乎成为最忙碌的人,虽然在这些事情和活动中,他只是听或者做。
这天下午接近黄昏,喀得到空闲来到依傌河畔的训练场。
从见到喀的身影的那一刻,竻的眼睛就放出了光芒。他心中暗道:“你终于出现了。”
依傌河畔的训练场已经不是喀初来时那副简陋的模样。从塬过来的入口向里看去,中间是一个数百平方丈的大场地,右边是几个隔开的每个数十平方丈的小场地。门的两侧都是休息的小木屋;另外三面,则是围了一周的几层联排木椅。每个场地都碾压的非常平整,几可鉴光。更是因为训练场是在依傌河畔树高叶阔的泡桐林中立开辟出来,轻风柔和,光不直射,十分舒适;而隔离闹区,仅闻飞鸟啼鸣,流水淙淙,令人神清心怡。因此,参加训练的少年们心无旁骛,少受干扰,得以专心致志。
喀进到训练场后放眼望去,几十个教练和数百的少年们都在正面的大场地内,每两三个教练带十几个或几十个少年为一组,分成十几个圈子。他们组与组之间经常进行对抗赛。由于共同居住在塬,并且平日也进行一些较量——如在普啦啦舞会上,因此相互之间的实力都基本摸底。基于这个原因,少年们分组也是实力相当的分在一起,以保证各自的训练水准能得到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