筇大喜过望,说:“要不,咱们切磋一下如何?”
樨原来就跃跃欲试,被筤抢了风头心里不爽,急忙应道:“好啊!”
笻怕他后悔似地,随即接口:“来吧。”
树林中有了风吹的感觉,枹榉树的影子在微微摇曳。
训练场的中央,笻和樨隔着十几步远的距离相对站立着,表情肃穆,相互凝视着对方,他们相互感觉到遇到了对手。其实,周围观战的少年们也一样感到他们是真正的对手。他们有着差不多的身高,都体魄强壮而不失矫健。
笻自小在同龄中未遇对手,本身又来自于蓝眸族最著名的出勇士的地方墒,前不久,又战罢百镇未有败绩,此刻心气自然高的很。不过,作为一个优秀的战士,他没有骄傲和轻敌。他谨慎地观察着樨,似乎要从他脸上找出击败他的破绽。同时,笳的两次失利——尤其是败于一个十二岁的小孩,这让他脸上挂不住,也为了墒的荣誉,他不能失败。
樨是洱川少年中的佼佼者,到塬的训练场后,和其他家族的少年们比试,也是未尝一败。他渴望找到更强的对手。可是,让他觉得有能力一战的竻比试过一次后不肯再战。正当他独孤求败时,来了一个笻,顿时让他兴奋不已,体内的血液都感到有些沸腾。他可没有笻的为墒的荣誉而战的觉悟,他只想扫败阻挡在前面的一切对手。
两个铁塔般的少年对面站立,互相审视着,像是要进行一场真正的生死决斗般,神情肃穆而凝重,表明他们相互间的尊重和重视。
这次,总教头苍亲自当裁判。他做了一个手势说:“开始。”
笻和樨都微躬下腰,像猛虎对上雄狮,脚步左右移动虚晃蓄势,在移动中不动声色地缩短着彼此的距离。
“吼——”
仿佛有心灵感应似的,他们同吼一声,向对方冲去,双手互抵,撞在一起,竟是势均力敌,谁也没有后退半步;就在原地,互相扭搏,像似较劲,肘膝臂腿,腰颈胸背,百招齐出,势式凶猛。两人扭战无数回合,互不落下风,猛一角力,推开对方,隔几步远,展开拳脚。
笻有着墒部落的战斗特点,势大力猛,招式大开大合,出拳踢腿,力道千钧,断山裂谷,声势惊人。
樨身手沉稳,不失矫健,其力量也是摧岳拔山,势挟风雷。
两人在场中身形飘逸,步伐灵活,风驰电掣间,已走了上百回合。此刻,都喘息略显粗重,面颊也是汗水淋漓。然而,两人的精神依然旺盛,斗志不懈,虎扑熊搏,鹰袭狼击。
忽然间,樨利用笻近身的一个动作略有点过,抓住时机,顺势别身,把笻的重心卸掉,眼看就要把笻放倒在地。
观看的少年们一阵惊呼。笳的心更是陡然揪紧。
笻露出微微笑容:小卖破绽,就引得樨上钩。他感觉到樨的意图后,气势怒冲,神力爆发,全身血液喷张,在重心被樨卸掉的刹那,大喝一声:“转!”身体陡然旋转起来,力量千钧,把樨顺势甩出的同时,手在樨的后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把。
樨踉跄几步,摔倒在地。
场边的少年们齐喝一声:“好!”欢呼声陡然而起。
笳暗松一口气,并对筇的心智、神力和技巧钦佩无比。
樨起身,又和筇比赛起来。两人你来我往,高潮迭起,精彩不断,其中,筇隐约略占上风。其实,这已是筇顾及樨的脸面,暗中谦让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训练场内少年们的欢呼呐喊响彻云霄。
笻和樨都已显疲态,虽然冲撞搏击时依然勇敢凶猛,但分开对峙时,都已气喘吁吁。
看看双日已落,天色将黑,苍说道:“你们已经比斗一个多时辰了,势均力敌,胜负难分。明天再赛,如何?”
笻和樨停止了搏斗,大口喘息着,互相欣赏地看着对方,走近,对击一下手掌,几乎同声说道:“明天。”
少年们开始散去。他们意犹未尽,兴奋地交谈评论着刚才的比赛。
笳腰上围着新得到的飞镖,和筇一起走着。樨几步赶过来,和他们并排走在一起。
樨问:“晚上你们有篝火聚餐吗?”
筇答:“没有。我们只有两个人。”
樨说:“那到塬南的广场吧,参加我们的。”
筇看看笳,见笳点头,说道:“好吧。晚上去找你们。”
樨说:“塬南的广场很大。记得我们在议事厅西南大约一里处。”
笳手在琴弦上一划,发出悦耳的“叮咚”声,说:“记住我的琴音。我会弹着琴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