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心有余悸地回答:“可能索蛇藤的根部松动了。”
竻大吃一惊。他从喀手中接过索蛇藤,用力拽了拽,没有感觉有什么异常;又加大力度使劲拽拽,还是觉得正常,然后疑惑地看向喀。
喀摇摇头说:“不敢冒险。让筇放绳索吧。”
竻不舍弃,转头对铭说:“你来搭把手。”
于是,竻和铭一起使劲拽着索蛇藤,还是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喀说道:“或许承载一个人没有什么问题,但实在不敢冒险带两个人了。”
竻想了想,向着上面喊了几句话,让筇检查一下索蛇藤的根部。很快筇的回话传了下来,索蛇藤根部周围的土有很细微的裂纹,确实有松动的迹象。
竻犹豫着说:“骃怎么办?总不能让她一个人下来吧?”
喀自己拽着索蛇藤试了试,说道:“攀附一个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你上去吧,拴一根绳索和索蛇藤并在一起,然后将骃带下来。让筇在最后,带着绳索回来。”
竻攀着索蛇藤又回到了百多丈高的石台上。在索蛇藤旁边的一棵灌木拴上绳索后,和索蛇藤并在一起,带着骃下到了涧崖对面的洞穴。
最后只剩下了筇,他解下竻系好的绳索,攀着索蛇藤顺利地下了崖。
他们穿越的这个山洞很长,曲折坎坷,怪石嶙峋;进到深邃处,黢黑一片,由于事先疏忽,没有制作火把,铭的蛇眼石排上了大用场。但由于只有这么一件照明的物品,很多时候需要停顿下来前后照应,因此行进的速度很慢。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们终于走出了洞口。之后,他们不断地上下峭壁,翻越谷涧,穿梭洞穴。当他们又攀上一处峭壁的半腰来到一个洞的时候,竻向穹峰望去,判断着说:“这是最后一个洞穴了吧?”
喀闻言向四周观察着,说道:“穿过这个洞穴,应该离塬不远了。”
他们进了洞口后前行不远就发现,这个洞穴出奇的狭窄,几乎只能容下一人,且由于上下左右怪石凸起,狼牙交错,多数情况下只能弓腰行走,甚至爬行,一不小心,不知身体的哪个部位碰到突出的石尖上,十分痛疼,而由于照明难以顾及所有的人,这种碰磕十分频繁,黑暗中不时传出“哎哟”声。
竻拿着铭的蛇眼石走在最前面,每到一处略微宽敞的地方,他都要停顿下来,照应一下后面的人,而这样的地方并不是很多。之所以让他在前面,除了相对的经验丰富身体灵巧之外,他还担负着清理可能出现的蛇虫之类的毒物的责任,并随时提醒后面的人。
紧随后面的是喀,起着协助竻和照顾身后骅和戎的作用。再后面是铭,铭身后是骆和骃,筇殿后。
这个洞除了崎岖狭窄,弯还特别多,无数次竻一转弯,后面便陷入一片黑暗。这时,竻只能向前一点距离,然后把蛇眼石交给喀;之后一个个的向后传着照明,直到每个人都转过弯道。偶尔有滴水,但没有形成溪流,也很少积水,或许是从一些隙缝渗漏走了。即便是这样,一段时间后,几乎每个人的衣服都湿透了。
洞是真的长啊!
关键是,想找个地方让每个人都直起腰来歇息的地方都没有。更多的情况是,累了歇息的时候,几个人能直起身来,另几个人不得不躬着腰,累急了的就只好匍匐在地了。一次歇息时,筇忍不住嘟囔一句:“真不如直接从山梁上翻过去。”
再长的洞穴终究有穿过去的时候。当竻忽然察觉到手中的蛇眼石不是那么亮了,在最初以为蛇眼石出了什么毛病略感惶惑后,随即醒悟过来,高声喊道:“前面到洞口了!”
后面瞬间的沉寂后,马上发出声音大小不一的喜悦声。
外面的光是经过几道转弯折射进来的。虽然过一个弯,亮度便陡然增加数倍,但由于是逐步递增的,在洞经历过长时间黑暗的少年男女们,恰好有了一个渐渐适应的过程,不至于被亮光刺到眼睛。
洞口终于出现了,因为狭窄,已经不得不一点点蠕动着爬行的竻几乎要叫骂起来,他甚至想:最后面的筇能不能从洞口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