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件事忘了。
他娘死了,他的在家守孝啊。
苏掣打仗,自然是不用守孝的。
他就不一样了。
按照大夏朝的规矩,他要丁忧三年。
靠!
三年!
三年以后,谁还认识他苏蕴是个屁!
要是齐王那边得手了,也就罢了,可要是没得手,这不是他把自己个给坑了。
苏蕴心里,万马来回奔腾。
真是哔了狗了。
就在苏蕴懊恼的肠子肚子一块黢黑的时候,皇上幽幽道:“怕是要劳爱卿辛劳些,等到老夫人发丧,爱卿还是要回朝,丁忧一事……”
苏蕴正悔的恨不得把肠子掏出来在地上摔,忽的一听皇上这话,立刻道:“臣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皇上……
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啊!
一摆手,皇上道:“行了,你去吧。”
苏蕴抑制不住心头的狂喜,不敢抬头,唯恐露出痕迹,起身躬身退出。
及至门口,皇上忽的喊住他。
“朝晖……”
苏蕴忙顿足回身,“陛下吩咐。”
“朝晖自尽在刑部大牢,身前身上还背负着命案,朕念在平阳侯府的面上,她死后就不在追究她的过错,不过,她的丧事,就没有必要隆重了。”
说到底,皇上还是恨镇国公。
苏蕴是这样想的。
立刻道:“臣遵旨。”
皇上一笑,“你若念及夫妻情分,心下想要将她厚葬,到时候,坟头多给她加点土也算是厚葬了。”
那个赵妈妈临死遗言,朕也算是做到了!
明君啊!
福公公……
土加的厚点,叫厚葬?
没毛病!
苏蕴当是皇上玩笑,没敢接话,抱拳作揖,见皇上不再多言,告退下去。
苏蕴一走,福公公给皇上续了一盏茶,“陛下待苏大人,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苏大人此时,最怕的,怕就是丁忧了。”
皇上端着茶盏抿了一口。
茶盏搁下,冷哼道:“朕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
福公公没敢接话。
皇上自言自语,“万一王氏她们那边,没能将齐王一党全部歼灭,留着苏蕴,就是给他们留着一个指望,他们迟早会再次冒头的。”
福公公……
苏蕴要是知道您是这个打算,怕不是要自尽了。
正说话,外面小內侍回禀,“陛下,九王妃求见。”
皇上蹙眉,“怎么是她来了。”
嘴里嘀咕着,心下却是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王氏来了。
真是活见鬼了,每次见了王氏,他就忍不住的心里犯怵。
那种滋味……
啧!
一辈子不想见王氏!
“快宣!”
皇上语落,苏清抬脚进来。
几步上前,欲要行礼,被皇上制止了,“怀着身孕,坐着说话就好。”
苏清……
瞥了一眼一侧的椅子,没那个胆子走过去,单膝跪下,抱拳,“儿臣罪该万死,让齐王并大皇子逃了。”
福公公……
转头用一种料事如神的目光,看向皇上。
皇上微微侧目,瞥了一眼福公公。
这道目光,很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