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衡很无奈,此时老先生钟珏一副悠然之态,就衡多少都有些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这老家伙果然是人老成精的人物,即使在与自己交流时也会有意无意的套牢自己。
“师公,请恕我直言,您是否是为了带回姬如雪而来的呢?”这事儿很明显是,除了这位,估计没人能让姬如雪安稳的从北幽境回去,别说唐果不干,哪怕是唐忠,唐义,北蘇城的徐满,都不会轻易答应,即使姬如雪回到洛都,那么在北幽境流放中的姬无病怕是要有危险了,七星城与北蘇城不会让得罪了的人轻松离开,哪怕他是大周的亲王。
钟珏放声大笑道:“哈哈哈……我并没有说要带走她,反而是想让你们合作,你可能并不清楚,此时的荆益境南边已经是战乱不断,而淮扬境也不安稳,东冀境清河城也与青徐境内的平原城起了冲突,本来不过是数百人的冲突,现在已经演变为数万人的大战,你在北幽境可能并不清楚,这个天下正在动乱中,此时的各地烽烟四起,大周皇族一直想平定四方,使百姓安居,然而力量还是太小了,再说各地城主无不以权谋私,早已心不在中央,大周虽然大,但是早已到了分崩离弃的边缘了,唉~”说着钟珏长叹一声。
“那不知师公所说的合作为何意?”刘衡觉的还是摊开说比较合适。
“也没什么,汉中城现在已经到了动乱的边缘,此时的城主不过一酒囊饭袋,必须有人去安抚汉中,并使汉中三城重归繁荣,要知道汉中城是大周西京的屏障,一旦汉中有恙,大周两京都不会安稳,为了大周姬如雪这才委曲求全,委身于你。”钟珏也不在绕弯子,随即抛出来的情况也比较符合刘衡的猜测。此时的汉中就如火药桶,汉中的重要位置,使它一旦处于混乱,必然被有心人钻空子,那么大周的核心地带就危险了。
“师公的意思是我去平定汉中,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同时支持大周对天下名义上的统治,可是这样?”刘衡已经知道钟珏的意思,这事的确自己去合适,这具身体的父亲刘泰可是在汉中城有不错的名声。
“不错,我就是这个想法,不管怎么说汉中城是你们刘氏的基业,不管怎么拿回来,都不过分。但是现在天下纷争大周危如累卵,我也只能舍得这张老脸想拜托你,对大周,不要抱有太多的敌意,虽然我这么说你不一定会听从,但是我身为大周臣子,却也只能做到这样了。”钟珏起身抱拳一礼,这位老先生一辈子都在努力期望于大周地方权利重归中央。然而中年时的努力付与东流,让他明白靠自己这三寸之舌怕是很难成事,所以只能蜗居洛都以求得保全大周最后的体面。
“师公既然如此说,我也想问一句,大周朝廷与我父母之死我这关系?”刘衡听出这位老先生的话里有些不对,然而也知道如果真如老先生所说,他与自己父亲刘泰实图情深,但是刘泰被害他确袖手旁观,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大周的朝廷参与了迫害刘泰的事,甚至于可能是幕后黑手。
“唉!这事我也不清楚,不过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我想请你以万民为重,不可轻启战端。”钟珏的话已经很明显了,刘泰被害这事大周皇族必然参与其中了。
“哼~杀父屠母之仇不共戴天,老先生一句话就想让我放弃是否有些托大了,要不您将所有家人送过来给我杀了,然后我跟你说一句放下吧,为了天下众生,万民,咱们化干戈为玉帛,您是否会放下?”刘衡目赤欲裂,不知是这具身体的某些潜藏的记忆仇恨所爆发,还是因为自己穿越之前对父母的遗憾所导致,刘衡此时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
钟珏摇头说道:“唉~如果天下能重归一统,就算让我全家陪葬又何妨!可你知道一旦因为仇恨蒙蔽了双眼,你就可能堕入深渊,你自己倒也罢了,唐果,和唐家怎么办?你让她在等你多少年?”
钟珏本意是想以唐果和唐家为牵连,让刘衡恢复冷静,然而刘衡确翘嘴一笑大声道:“老先生还是省省吧,既然您想当圣人,又何必让自家无辜丧命,哼~这样我只会觉的您虚伪,至于说父母家人的大仇,我早晚要报。谁劝也没有用,还要在警告您一句,下次谁在劝我放下,我必屠其全家以儆效尤!”刘衡双眼充血,拳头紧握,一副吃人的模样。
钟珏苦笑道:“既然如此,那么你是否还会轻易得到汉中城就不可而知了,姬如雪我也会带回洛都。”
“随便,汉中城是我的,还会是我的,如果有人挡住我的路,我不介意让他付出代价。”刘衡此时早已不复之前的翩翩公子形象,反而像是一位叱咤风云的枭雄。
钟珏并没有想放弃道:“只要你跟姬如雪合作,哪怕服个软,你就可以少走不少弯路,为何要如此执着于过去呢,人总要向前看才是。”
刘衡挺直腰板,也不在看这位老先生声音洪亮的道:“身为男儿,如果父母之仇都不能报,我又有何面目生于天地之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然而父母被害已经十四五年,既然今日得知大周朝廷有参与,我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们。”
“你可以报仇,但是你知不知道你一旦报仇成功,天下就彻底乱了,要死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家人离散,流离失所!”钟珏站起身来,指着刘衡,气的胡子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