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问心的名额归属,最终以白易沙的大获全胜而结束。
孟雄不敢召开宗师决议,即便他觉得胜负在五五之间,也惧怕承担失败后果,在座宗师一旦做出明确倾向,其影响可能极为深远,孟雄索性顺势退让,向宗门讨要了诸多资源,用于补偿未能如愿的关门弟子。
但他与便宜东家之间的争端,却并未就此画上句点。
宗师散会后,孟雄结伴相近之人打道回府,路上,一位宗师摇头说道:“孟兄轻敌了,白胖子就是个人精,他知道而立名额一定会转给苏寒,所以上来先拿安长生说事,几句话烘出火气,再跟着一盆冷水狠狠浇下,本来说不好的事情,就变成了十拿九稳,唉,可惜你那弟子,浪费了大半年。”
“十拿九稳?我看未必!”
孟雄闻言,哈哈大笑,眼中有着与魁梧身躯相性不符的老谋深算。
“何出此言?”
“及冠之前的观月问心,本来就没有多大机会明心揽月打捞神通,让给那姓安的杂役又如何?天佑拿到的大把补偿,足够他把浪费的时间找补回来,但你我都知道,给那杂役观月问心,不过是添头而已,白胖子的首要目的,还是他那个废了的兄弟!”
孟雄抱着粗壮有力的两条臂膀,昂首前行,胸有成竹:“算算时间,上清剑宗与明心寺的人马也该到了,听说昔年背弃苏寒,跟了别人的相好女子,就在其中,你说要是在中秋之前发生些什么,让那小账房彻底一蹶不振,或是被捉了现行,白胖子还有没有脸再要这观月名额?”
“确有可能,但这不就便宜了袁道林?”
“白胖子与老夫水火不容,袁道林这些宗门老人可不是,老夫加入敬月宗后,总是难以笼络人心,今次恰是一个绝佳开端!”
出言之时,孟雄大掌一握,仿佛握住了整个敬月宗。
……
没多少人知道,敬月宗的议事堂因何而塌,更不知道白易沙和孟雄,又花去多少银子招工修缮。
但大原府城的百姓,对一年一度的观月问心,却是门清,虽然有条件进入敬月宗门的少之又少,有资格观礼重地镜月潭的更是犹如凤毛麟角,却不妨碍这次盛会,成为平头百姓的饭后谈资。
对超人伟力与不老长生的美好向往,是普罗大众的朴素心理,每每从江湖上流传出一些消息,总能让他们津津乐道好些天。
万一有轰动江湖的大事发生,那第一个乐开花的,铁定是说书先生,新鲜出炉的惊人事迹,配上绘声绘色的的惊险讲述,总能勾得听众洒出一把又一把的茶水钱。
实际上,因后天觉醒天道上赏而一夜成名的安长生,就已经入选了好些说书人的热门题材,短时间内,不会成为被人听腻的“经典桥段”,对安长生究竟是一飞冲天还是昙花一现的争论,引发了不知多少次口水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