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朝忠挥了挥手,仇越被带了进来。
仇越满脸肿胀,眼睛肿得像熊猫,但他的身子却依然硬气,嘴里面还在破口大骂:“你们这帮够娘养的,有什么事冲我来,别动沐大姐!”
“用刑!”耿朝忠摆摆手,下了命令。
两名刑讯人面露狞笑,将仇越绑在了一条长条凳上,开始往仇越的脚踝处垫砖头,第一项刑罚,老虎凳。
砖头越垫越高,仇越的表情也越来越狰狞,终于,他的口中开始发出不似人声的低吼声,耿朝忠看着沐幼安的表情,发现她脸上的肌肉在微微颤抖。
耿朝忠丝毫不以为意,在旁边静静的闲话家常:
“大姐,曹处长最近有没有来看你?”
沐幼安抬头看了耿朝忠一眼,说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沐大姐心里清楚,”耿朝忠微笑,“五年前在广州,曹处长弄了一艘船,营救了一批共产党员逃离,这件事情,沐大姐你清楚吧?”
“老曹不跟我说这些,我也不知道他干过些什么。”沐幼安说道。
“你知道,”耿朝忠很肯定的回答,“从那时候起,曹处长就加入了你们,对吧?”
“你不必虚言恫吓,他只是我想要策反的对象。”沐幼安的脸色开始有点变化了。
“解释就是掩饰,看来,曹处长为你们做了很多事情吧!你一直想要保护的那个人,就是曹光远,我说的对吗?”耿朝忠脸上依然是那么平静,似乎成竹在胸。
沐幼安闭上眼睛,再次沉默。
“换个老虎钳试试,不行的话再辣椒水。”耿朝忠也没有强求,继续吩咐刑讯人。
仇越的这回再也忍不住了,十指连心,这是真的痛,他开始发出凄厉的惨叫,他努力的睁大眼睛看着耿朝忠,发出求饶的神色。
耿朝忠摇摇头,示意仇越继续忍耐,然后又看向沐幼安。
沐幼安的面皮再次颤抖了一下。
“你不开口,那面前的这位同志,恐怕就得多受点罪。”耿朝忠依然自顾自的说道。
“我说过,我是想策反曹光远,但一直没有成功。他只是帮我营救过一个朋友,但他并不知道营救的人是共产党。”沐幼安终于开口了。
“你在撒谎!”耿朝忠厉声喝到,“曹光远是政保处处长,曾经留学苏联,还做过党调处的科长,以他的能力,会看不出你营救的人是谁?别再自欺欺人了,曹光远,就是共产党!”
“真的不是,”沐幼安睁开了眼睛,“也许他有怀疑,可他没问。”
“沐幼安,你是不是还盼着曹光远来救你?”耿朝忠冷笑,“我告诉你,这个案子可是上了校长的桌面,谁来了都护不住你,也护不住曹光远!”
“那你把曹光远也抓来吧!”沐幼安冷漠道。
审讯室的隔间里,戴雨农皱了皱眉头。
“用针吧!”耿朝忠突然叹了口气。
刑讯人开始把仇越扶起来,然后把他放到了一个特制的椅子上,然后脱下仇越的裤子,将他的两条腿抬起来,捆在了椅把上——这张椅子,是余主任根据耿朝忠的刑罚特别设计的,名为逍遥椅。
仇越忍不住了,他的眼里流出哀求的神色,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要开口——其实刚才的刑罚,余主任已经手下留情,远远没有达到挑战人生理极限的程度,但这次用钢针扎下体,仇越不认为自己熬得过去。
耿朝忠用严厉的眼神瞪了仇越一眼,仇越只好再次闭上了嘴,而沐幼安则不可能看这些,她早就闭上了眼睛。
“扎!”耿朝忠下令。
“啊!!!”仇越看着钢针不断的接近自己的关键部位,不由得发出了他一生中最大的吼叫,但是,钢针并没有扎进去,而是在旁边的肌肉上轻轻刺了一下。
但即使是这样,仇越的脸早就变了颜色,旁边隔间里的戴雨农不由冷哼一声,嘴里低声说了句:“废物!”
“其实,如果你不说,曹光远也逃不过,”那边耿朝忠又开口了“他和你关系如此密切,不是共党也是共党,既然你还不愿意,那我们只好把老曹请过来,让他也尝尝这些刑罚的滋味。”
“我说了,他不是共产党!”沐幼安突然大吼道。
“那谁是?”耿朝忠轻声问道,“只要你交代出别的人,那么老曹就可能幸免于难,你们赤党不一向自诩品德高尚吗?你忍心连累一个无辜的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你的朋友?”
沐幼安的身子开始不停的颤抖,旁边隔间里的戴雨农的身子也开始前倾,他意识到,沐幼安可能要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