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校长看到如此情形,知道-他不能再问了,便向妻子做出“送人-问”的手势,随后走进书房。
他等到半夜,终于等回妻子。一问之下,感觉事态严重起来:
宁妻了解到一件事——
大约半个月前的一天傍晚,宁嫂子下班回家,家门口停着一部黑色桑塔纳轿车。她刚开门,从车上下来四个男人。
为首的肚子大大的,剃个平头,叼根烟,拿着手机。其余三个是小伙子,头上都罩着黑棉袄帽子,手里拎着刀-明晃晃的。
大肚子自称是箭山街上混世的,来找宁赖子“要账”。嫂子吓得要命,谎称“不认识什么‘宁赖子’”。大肚子在屋里屋外逛了一圈,临走撂下一句话—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回头告诉宁赖子,招呼‘过不成年’!!”
“这肯定是找老大-要赌博账的。唉—”宁远贵叹气道:
“真拿老大没法子想,还不晓得他在外头-扯了多少钱?唉…”
“嫂子好可怜蛮,她还讲‘后悔嫁给老大,搞得现在守活寡;自己无所谓了,主要着急两个丫头’。唉-”宁妻说着眼圈红了。
宁远贵搂紧妻子玉肩,安慰道:
“你不后悔嫁给我吧?—早点儿睡,我来想办法…”
“张局,你同学昨天半夜-就动你脑筋了,你没打喷嚏吧?”亲面兽吐个眼圈,幽幽插话。
“动我脑筋?动我么脑筋蛮?现在关键是-你们要‘动脑筋’,把宁远富找出来!”张正义说着,将烟头重重按熄。
“诸队长,除了找宁校长,还找过谁-来印证宁远富的现实表现?”程勇边问边发一圈电线杆子:
他从张局面前的一沓材料判断,估计被谈话的-不止宁远贵1人?
“关于宁远富赌博的事情,郑所最清楚。此前所里处罚过他3次。去年12月中旬,北伏所端掉一个在街道棋牌室聚赌的场子,查出宁远富涉赌,后来一直没找到他-”诸葛强打住,起身将门开条缝,继续道:
“和宁远贵谈完后,郑所陪我们找到两个街道参赌的赌博佬。据两个人讲,宁远富嗜赌如命,开始拿家里钱赌,后来借钱赌,末了就在场子上-拿‘爪子钱’(高利贷)赌。他老婆说的讨债人,估计就是‘放爪子’的…”
“估-计?估么计蛮?要找宁远富老婆详细了解那四个人的情况,拿刀子要赌博债-黑社会呀?一旦查实,不管他们和宁远富失踪-有没有关系,都关起来!”张局果断决策道:
“这种危害社会的恶势力,坚决要-露头就打,打早打小,决不能让它做大做强!”
“张局,对宁远富失联一事,我想谈点儿看法?”郑哲斟酌道。
“嗯—”张正义点起香烟,小眼眯成一条缝?
“我和宁远富打交道-时间比较长,一开始他腰里有几个钱,人也棍气,别人都喜欢找他赌;赌时间长了,赌塌了,就扯钱赌,旁人看他家世好,也不怕借钱给他;但老借不还,被催债、逼债的可能性极大!我据此分析,认为宁远贵凭空消失,有几种可能性——
一是躲债,自己玩失踪,等混过‘年关’再说;二是在赌场出了事,比如讲-打伤、打残了,甚至打死了,无人报案;三是被追债方连人带车扣留,和外界断了联系。
当然,我水平有限,主要是到大队学习的,我听从安排!”
“你的意思,宁远富失踪-主要因为‘赌’?!”张局一句概括!
在座人大都点头,除了大个子。
艾春光一直未发言:
他听到“守活寡”三个字,联想到-情杀,不是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