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放气鼓鼓地走出刑侦大楼,来到宝马车前-掏出钥匙,准备开车回家:
他家离县局不远,开车也就5分钟。
“算了,现在回去-脸色难看,老婆肯定要问东问西?自己一发烦,弄不好—要‘吵嘴’?吵了-又后悔!不如多走两步,散散心…”天放将挎包扔进后排座,锁好车门、装回钥匙,将皮夹克拉链拉至顶端,转身低头往家的方向慢慢荡——
程勇在怀疑“柳光兰”,凭什么呢?就像豹子说的,柳就是一个可怜兮兮的寡妇!而且是那种被生活折磨的很惨的寡妇—
当年她丈夫袁明军出了车祸,变成“废人”。她刚过三十就丧失了床第之欢,相当于“守活寡”!
所幸丈夫很体贴,很理解她的生活压力和生理需求,没有被世俗观念所禁锢。为了给她找个依靠,解决一家人的生计问题,也为了防止旁人说三道四、动歪脑筋,明军便托曾玲玲从中斡旋,将老表金洪磊“引进”家门。
在确定老表值得托付后,袁屠夫放下心来,决定自杀,寻求解脱?事后想想,其动机很明显—
袁自己不想再承受伤病地折磨;更不愿意爱妻因“一女侍二夫”-被村上人非议…
屠夫对自己真够狠的!从现场勘查分析:
事发当晚,在柳光兰半夜为其“翻身”、回房睡觉之后,袁将自己蒙在被窝里,左手拿水果刀猛刺腹部—放血,后来裹着被子翻滚到地上,直到最后死亡,硬是“没吭声”。
明军以为自己这个累赘一死,兰兰带着女儿珊珊,就能够和金洪磊-安安稳稳、顺顺当当过上正常的小日子?
从今天晚餐喝酒时,曾玲玲抖出的“内幕”看,柳光兰并没有因丈夫去世,金洪磊老实肯干,过上舒心的生活,反而活得更苦…
吴天放想到“酒”,禁不住舔舔发干的嘴唇:
为了让老任和吴晓明夫妻俩喝酒、叙旧,多套些消息,他借口“开车”推辞—桌上未端杯。
他酒量很好,人称“天放亮”-喝酒能战斗到天亮!现在酒虫子蠢蠢欲动,怎么办?
天放抬头环顾四周—
看到街道对面的“柒零烧烤”灯箱亮着…
“老板,来两瓶‘宁夏红’?”吴天放走进玻璃推拉门,大声吆喝:
他是烧烤店的熟客,加班到下半夜-常来宵夜!
“哟-吴所长,今天这么早,弟兄们呢?”年青的老板笑着问,递上一支利群。
“还是屋里暖和!”天放接下烟道:
“今天小年,弟兄们都有安排。我各自吃…你陪我‘搞两瓶’?”
“楼上包厢满的,我正在忙!你先点—我请客,一年上头-多托你照顾小店生意!”老板说着,拿来价目表和两瓶酒?
“你烤的好吃,我这个人又‘好吃’,谈不上-照顾。不要免单,你等会儿来喝杯酒-”吴天放坐进卡座,开始点:
“羊肉串30个,牛鞭10个,河虾5个,中翅两个,韭菜两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