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童世嘉拍照、柏青山录像完毕,喻剑便开始重点勘验双人床,曾敬贤则把注意力集中到书桌上。不久,曾法医幽幽道:“探长,你发财啦,这里有‘宝贝’!”喻剑凑到跟前?世嘉和青山也围过来看?曾敬贤指着靠大床的书桌端立面下沿问:“好东西—看到没有?”三个人仔细瞅着?“像‘血’-”小童先叫出来。“哪里、哪里?我怎么没看见”小柏急问。“愚见小点声。”喻探长此刻已经看出曾敬贤勘查灯光照的位置,有三处暗褐色斑迹:不是抵近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你是法医‘专家’,你怎么看?”喻剑问曾敬贤:“是不是血呢?”“你喊艾大来看-”曾法医未正面回答,高深莫测地咧嘴一笑。
艾春光走到书桌旁,弯腰审视有10分钟,才直起腰杆问:“敬贤,依我的‘三脚猫’法医知识,我看-是血。你的意见呢?”他尽管学的专业是痕迹检验,对法医学也略通一二,得益于经常性书本学习,和魏明直、赵德才两位法医过去——现场“手把手”教。“你是大队长、省厅专家,你说‘是’—哪个敢讲‘不是’呢?”曾法医挤眉弄眼道:去年艾春光被聘为宣湖市刑事技术专家,他故意拔高一级“挤兑”玩笑。“说‘正经’的-”大个子认真道:“这三点斑迹像陈旧的喷溅血。如果是宁远富的,就麻烦大了?”他脑袋大、记忆力好,清清楚楚记得—柳寡妇交代:宁远富是被毒死的!毒毙现场怎么可能出现“喷溅血”呢?
曾敬贤看着四个眼巴巴盯他的痕检专业同事,皮笑肉不笑道:“从颜色上看-像‘血’,如果是的,出现时间和案发时间比较接近。”他内心认定“是血”,出于法医的一贯严谨,不做进一步检验,他绝不会说“是”。艾大听出曾法医潜在的语意—这点儿喷溅血和宁光头被害有关。他感觉头一下子更大了:通俗来讲,“喷溅血”就是活人动脉血管受损伤喷出溅落的血,多见于刀捅矛刺、刀砍斧剁等伤人现场。如果血是宁远富的,直接表明柳寡妇在“撒谎”
“艾大,你出来一下?”程勇在卧室门口喊。“‘这个’暂时别动。保密!”艾春光指着斑迹轻声说完,转身走到程大近前?程勇说出最新讯问进展——
柳光兰从老家拿来“老鼠药”后,一直放在碗橱顶上,拿塑料薄膜盖着。那夜毒杀宁远富后,她就把药瓶和倒水的玻璃杯装在一只白色方便袋里,连夜带出去随手扔了,扔的具体地点-说不清楚。宁远富睡过的床上用品,她第二天驮到垃圾场烧了。室内所有地面洒‘84’消毒液—拖了三遍。她要消除家里关于宁光头的“一切记忆”。
“唉-真绝”素来以坚韧耐劳著称的程勇,竟不由自主叹口气,憔悴的脸庞上不但没有“成功破案”的光彩,反而多了些许忧色:只有口供,没有过硬现场证据,想给犯罪嫌疑人定罪,难度实在太大!“中心现场条件差,我们还有‘抛尸’现场。”春光喃喃安慰大队长。他突然感觉左眼皮剧烈扯动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