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山阳镇内,大部分商家们,都知道京城来了一位太监,还是一位想空手套白狼的太监。
方老汉原本是汝阳的一位窑匠,有一手汝窑瓷器的烧制手艺,做为一名技艺还不错的工匠,给那些窑主打工,挣一口饭吃还是没有问题的。
本来生活还过得去的方老汉,在一次定制瓷器的烧制中,不小心失手了,烧爆了一口瓷窑。
这一下,方老汉滩上了大麻烦,窑主把损失安在了方老汉头上,要他赔一口瓷窑。
做为一名打工人,收入微薄,家里根本没有啥积蓄,一口瓷窑建下来得几十上百两银子,方老汉哪有这么多的钱财。
一番折腾之后,家破人亡的方老汉,只带着自己的小儿子逃得了一命,成为了流民。
祸兮福所倚,成为了流民的方老汉被道观收治了,做为一名技艺还不错的工匠,在道观的支持下,方老汉重抄旧业,在山阳镇为道观烧起了日用瓷器。
方老汉烧出的瓷器,在民窑当中,算是中上等的品质,这样的瓷器,在见惯了现代精品瓷器的文启东眼中,就有点粗糙了。
为了自己使用时看着顺眼,文启东开动金手指,指导方老汉建成了高温窑,又参考原时空资料,改进了生产工艺,更是用物质分析仪,搞出了最佳原料配方。
如此一来,方老汉烧出了独一无二的精美瓷器,为道观的产业又添了一种畅销产品。
因这种瓷器光洁细腻,轻薄坚固,敲起来声音悦耳清灵,被前来购买的商人称为“乐瓷”
山阳镇的产业,大部分是采用控股合作制的,方老汉的瓷窑,就是采用这种合作模式。
在山阳镇内,有一家瓷器店,专门出售方老汉烧制的乐瓷,店内看店的是方老汉的小儿子。
这一天,正在窑厂指挥窑工干活的方老汉,被自己小儿子派的人喊回了店内,说是一单大生意,买主非要和窑主面谈。
做为自负盈亏的半独立窑厂,有大生意来谈,当然要接待。
方老汉回到店内时,一名白面无须的中年男子,坐在店内的会客室内喝茶,知道这就是小儿说的大客户,方老汉连忙上前见礼:“让贵人久等了,贵人莫见怪……。”
白面无须的中年男子,就是京师来的张公公,看着面前老瓷匠,张公公想,这个应该好忽悠吧!。
“汝可是方大匠?”
听到面前的大客户动问,方老汉带着憨厚的笑脸说道:“贵人抬举了,称不上大匠,老汉我就是一个烧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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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匠的窑烧的好呀!,如此精美的瓷器,咱家就是在京城,连宫中都不多见啊!。
哦,对了,咱家是京城宫中的管事太监,在懿安张皇后身边听差。”
一听对方是大太监,经历过万历天启两朝矿监的方老汉,吓得赶紧跪下给张公公见礼。
“小的不知是公公大驾光临,怠慢了公公,还望公公恕罪……。”
张公公一见方老汉的恭顺态度,立即改变了,本来只想低价或白拿一些瓷器的想法。
“不知者不罪嘛,起来吧。”
停顿了片刻,等方老汉起身后,看着对方不安的神情,张公公操着尖细的声音说道:“咱家这次来,是为了给宫中的贵人采购东西的,宫中贵人们用的东西,可都是天下最好的。
当然,能被宫中贵人用的东西,很快就能出大名气,被商人追捧,进而能赚大钱。
咱家看方大匠烧制的瓷器,就符合宫中贵人使用,不知方大匠意下如何。”
方老汉听到自己烧制的瓷器,能被皇宫的贵人看上,惶恐的说道:“老汉烧的粗瓷烂碗,能被贵人们看上,那是老汉的造化,老汉愿意献上百套瓷器,孝敬贵人们。”
听到方老汉愿意白送百套瓷器,张公公内心一喜,随即又感觉还不够。
虽然一百套瓷器,按店内的价格,价值白银好几百两,但和张公公想要的比起来,还远远不够。
“咱家出宫办差,那是代表皇上的,当今皇上爱民如子,岂能白要方大匠的瓷器。这样,咱家给你拿个主意,方大匠你每年向宫中进贡不低于一千套瓷器,咱家把你的瓷器禀报皇上,让皇上把方大匠你的瓷器定为贡瓷,到时,皇上一高兴,赏方大匠一顶九品大匠的官帽也有可能啊。”
张公公的话,把方老汉骇得一跳,不是被九品官帽喜欢的,而是被张公公口中的一千套数量吓得。
“公公明见,公公的要求老汉我答应不了,送公公一百套瓷器,已是小人全部的家产了,一千套瓷器,老汉我真的拿不出来。”
见方老汉不答应,张公公立即拉下脸,冷声说道:“没让你掏钱,咱家只是让你每年给宫中烧制一千套瓷器,不过是费你功夫的事,怎地好像要你家产似的。”
看这位太监不高兴,方老汉惶恐的说道:“公公有所不知,这瓷器店并不完全是我家的,真正的东家是道观,还有哪窑厂,都是道观的产业,老汉只不过是干活的。
还有,就是老汉想给宫中的贵人烧瓷,这瓷器的用料配方在道观哪里,没有配方,老汉我也烧不出这样好的瓷器。”
张公公一听,满腹的无奈沮丧,内心暗叹:“又是如此,怎么所有的精美稀奇东西,都是道观掌控的,这让咱家如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