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此,天子之所以尊贵,就要保持应有的威仪,使外人只闻其声,不见其形。”
“陛下如果在众臣面前,不经意地暴露了弱点,那才会被天下人耻笑。”
“所以,陛下不如居内朝处理政事,由老臣等人一旁辅佐。这样,人人都会称颂陛下的圣明。”
二世连连点头称是,道:
“就按老师说的去办吧。”
赵高连声称喏。
二世又问道:“关外的蜂盗如何了?”
赵高说道:“章邯已经剿灭了首贼陈胜、吴广,剩下的都是些鸡鸣狗盗之辈,各级官吏正在积极追捕,请陛下尽管放心就是了。”
二世脸上露出欣慰来,赞扬道:
“朕就说过么,这些都是先帝开创的功业,先帝在的时候,天下太平,怎么朕刚坐了两年皇帝,就出来造反的了呢?”
“明明是这些大臣们,欺负朕年纪小,拿这些谎话来吓唬朕,想借机诋毁朕的功绩,捞取他们的好处,这些坏东西,多亏了老师提醒。”
赵高看着二世道:
“所以,陛下,您治那些说‘造反’人的罪,老师我给你打满分。关外那些,明明是些盗贼,说‘造反’等于说天下大乱,实在是蛊惑人心,正好适用臣给陛下讲授过的‘非所宜言’罪。”
说着话,赵高对二世竖起两个大拇指。
二世像个小学生,听见老师当场表扬,开心地笑起来,满足感溢于言表。
“朕有老师辅佐,这江山做起来甚是惬意呢。”
猛然间,二世似乎又想起什么来,问赵高道:
“那个公子高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赵高面上一紧,随即又装作如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
“臣遵照陛下的旨意,让人挖开了公子高殉葬的墓室,发现里面没有人,应该是跑掉了。”
二世跟着紧张起来,问道:“怎么跑掉的,难道他成了仙了?”
赵高现出不可思议的样子道:
“臣也很纳闷,据回来的人讲,那封土和棺椁都好好的,没有人为破坏的痕迹,可偏偏人不见了,这事说起来很是蹊跷。”
二世见老师都没答案,心下更没底了,问道:
“此事该如何是好?”
赵高宽慰道:“陛下不用过于担心,想那公子高,无非是怕死,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瞒过众人耳目,偷跑出来。”
“臣已令人,将那天参与殉葬守护的军卒,一律抓起来审问,现在都关在牢里,也杀了几个头目,以儆效尤。”
“公子高的母族,都收拢入狱了,每天严刑拷打,再不说就绑到咸阳市上,每天杀一个,一直杀到赢高出现为止。”
“另外,老臣已令中车府画影图形,发给各郡县,胆敢容留者,一律灭族。”
“又令咸阳令和禁卫军,在內史地区,广为搜捕。想那公子高,没有身份,无人敢收留他,长此以往,无非是困死饿死。”
“陛下对此不必过于担心,他连性命都不保,哪里还有机会,对陛下构成威胁呢?”
二世似乎松了口气,又问道:
“老师上次说,公子高有可能去过那个王贲家,这事儿查的怎样了?”
赵高立即回答道:“臣已安排人,在王府四周,连续设伏一个多月,没见什么可疑之人,王贲每天闭门谢客,看起来很正常。”
二世点头道:“这就好,毕竟王离驻军在外,眼下,朝内用人之际,先安抚住他们。”
赵高连忙下台阶道:“陛下英明,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