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县令,早早在城外搭设营帐,摆好牛酒,安排劳军。
次日,王贲嘱咐县令,在城内腾出场所,集中全城郎中,随时做好收治前方伤员的准备工作后,带领大军,继续南下。
一个时辰后,进入韩境。
前锋李巴来报:
“大将军,前面十里就是申阳,据斥候探马报,城内有两千守军,是否攻取。”
王贲大手一挥道:
“步军留一千人监视城池,大军不做停留,绕开城池,向洛阳直进。”
“监视部队等大军过后,随即归队。”
“喏!”李巴和步军千人将,转身去了。
王贲不攻取眼下的申阳城,也出于常人判断之外。
申阳城,紧邻秦地,又当着大军前进的路上,但它既不在王贲的目标范围内,也不会对王贲的军事行动,造成什么威胁。
王贲的主要战役目标,是夺取宜阳和那里的铁矿,其次是洛阳的围点打援。
如果像后世的战略游戏玩家那样,逢城必夺,遇邑即取,不仅耗费时日,而且也会损耗仅有的兵员。
何况,对于宜阳这样试刀性的小规模战役,如果不能一举拿下,不仅秦王不能满意,就是王贲本人也无法原谅自己。
一伺洛阳和宜阳拿下,这申阳城自然不战而降。
秦军弃眼前的申阳于不顾,一路向东南,在太阳落山前,终于抵达洛阳城下。
早在秦军抵达新安城外的时候,就有探马将警情报入洛阳。
洛阳城守郑昌闻讯,知道秦军是冲着城池来的,紧急动员全城应对。
先是命人,将城外通往秦境路上的桥梁,尽数摧毁,沿城居民,迁入城内,房屋草料全部拆运入城。
城外五里范围内,全部坚壁清野,不给秦军攻城借助。
一面命人紧闭城门,军士登城据守,一面差快马,向阳翟和宜阳求助。
这一切该做的防卫事项都做完后,郑昌依旧压抑不住内心的惊慌。
做为韩地最大的城市之守,郑昌当然知道这座城市的重要性。
洛河周时称为雒水,城市位居雒水之北,水北为阳,故名雒阳。公元前770年,犬戎攻破镐京,周平王迁都雒阳。
到了秦时,五行学说盛行,始皇按“五德终始”进行推理,认为周得火德,秦代周,应为水德,因此改雒阳为洛阳。
早在两个月前,韩王成将洛阳城交给其防守的时候,郑昌就向韩王建议:
洛阳做为中原的大城,虽城高墙厚,仅仅三千兵马,是无法守住的。
太尉姬信也支持郑昌的意见。
但无奈,最终韩王还是被张良的战略要地必守说服,将重点兵力,放在了大家都看不起眼的宜阳方面。
现在可好,秦军没有按照张良的设想,攻击宜阳,反倒兵临洛阳城下。
望着城外盔甲鲜明,气势雄壮的秦军,郑昌的心里,禁不住不停的打鼓。
回望夕阳下的城墙,全部守军虽已登城,弩箭、戈戟刀枪和各种滚木礌石,业已齐备,但这三千士卒,怎么抵抗住这虎狼般的秦军,郑昌实在没谱。
下了城墙,郑昌再次派出第二批快马,向韩王和太尉求援。
刚入府衙,守城将尉派人追至,急报:“城守大人,城外秦军射来了劝降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