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余一惊:“丞相何出此言呢,你我所作所为,不都是为了赵国,为了打败秦军么?”
张耳不理会陈余的辩解,接着问道:“我派来的张黡和陈泽呢,你把他俩怎样了?”
陈余道:“张黡和陈泽劝我带军与秦军死拼,我说白白送死毫无益处,两人定要出战,我就调遣两万人给他們。结果全军覆没,两人都战死,真是太可惜了。”
张耳陡然变色道:“这怎么可能?”
陈余手一摊:“我与两人无仇无怨,总不至于暗中加害吧。”
“何况两个人带兵冲阵,万人注目,也不是我随便可以捏造的,你怎么能这样想呢?”
张耳转而说道:“就算两人不是你所杀,但你也逃不了干系。从你的军中出去的,只拨了两万兵,这不是让他们送死吗?”
陈余觉得张耳已经不是正常讨论问题,而是在找茬了,不觉动怒道:
“丞相何必如此怨我,你无非是为了主动攻秦之事,耿耿于怀,怪我没听你的。”
“那秦军的战力有目共睹,以我军现在的实力,进攻无异于送死,难道丞相看不清吗?”
“咱俩这么多年的友情了,何至于此呢?”
张耳一听,怒火从心头顿起:“我在跟你谈公事,谁跟你谈私情?”
陈余更加恼怒,道:“既然谈公事,那好,你是丞相,我今天就辞职,情愿缴出将印,丞相大人另请高明吧。”
说着,便将印绶解下,交给张耳。
张耳没想到陈余会来这手,一时楞在那里。
陈余见张耳不接印绶,怒火盈胸,往案上一摔,转身出帐,上厕所去了。
其实,张耳本来的意思是过来责备一下陈余,就像当年,两人逃难在陈地,里正鞭打陈余时,陈余想反抗,张耳制止并训斥他那样;他想再次告诫陈余,以后凡事多和他保持一致,
以前确实有很多次,作为长者尊者的张耳,每次训诫陈余,都会收到希望的效果。
没想到,这次却完全不一样,陈余不仅不听话,还把事情闹成现在这个样子,这让张耳有些骑虎难下。
张耳正在左右彷徨之际,手下一个随员,见陈余出去了,就讨好地劝张耳说道:
“古人有言,天与不取,反受其咎。现在,陈将军解除兵权给您,您若不受,恐怕倒是违天不祥,何必和他客气呢?”
张耳听罢,当即取过印绶,佩戴在自己身上。
等陈余上完厕所回来,看见张耳居然佩上了印绶,心里的火气更大了。
心说:“好,你不是给我下不来台吗,你不是逞能么?那就让你当这个大将军,看你搞不定时,来不来求我。”
当下,陈余不再和张耳多说一句话,黑着脸,收拾东西,带着自己的亲信和士卒数百人,径自离开大营,向北而去。
张耳身兼赵国的丞相和大将军,收揽陈余的部众,亲自带兵。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即与诸侯军联络,约会时间,共同攻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