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转回身,吩咐道:“集合所有人,马上出发,回沛县喝酒吃肉去。”
山坳里传出一片欢呼声。
不多时,二百余人集合完毕。
樊哙一看,除了几十人有矛刀外,配备最多的就是百八十的弓箭了。
难怪陈胜、吴广只能揭竿而起, 由于始皇帝收了天下之兵于咸阳,铸金人十二,民间没有兵器,冶铁又掌握在官府手里,即使造反,也只能从官军手里夺。
好在沛县城里有兵器, 到了那里就可以武装了。
刘邦令樊哙当先,带着十人先行,大队人马随后,二百多人离了芒砀山,经乡过村,直向沛县而来。
樊哙带人在前面疾行,一路上并不歇脚,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眼看离沛县城只有十几里路了。
照此速度,再有一个多时辰,就能到城关了。
正在这时,迎面慌慌张张地跑来两人,拦住了队伍的去路。
樊哙一看,是萧何、曹参,不禁大吃一惊,问道:“怎么是你们?”
萧何、曹参两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问道:“刘季在哪?”
樊哙用手一指身后:“后面呢,马上就到。”
说话间,刘邦带着众人也到了。
一见萧、曹二人的神态, 料定出了变故,问道:
“怎么,难道县里有变?”
萧何点头,恨恨地说道:“县令这狗贼,变卦了。”
原来,在送走萧何、曹参后,县令左思右想,心里还是不踏实。
辗转反侧,一夜难眠。
次日,县令找来几个熟悉的乡老,将心中的打算,以及请刘邦回来主持造反的事,和几个人合盘托出,征求大家的意见。
这时,一个乡老开口说道:“县令大人,老夫斗胆一言,大人此举谬矣。”
县令一愣,问道:“为何?”
那乡老道:“君身为沛县令,如今却响应起义,恐怕不仅没人跟随, 很可能还会被不法之徒杀死。”
县令脸色骤变:“乡老何出此言?”
那乡老道:“老夫此言非虚, 君为秦吏多年,秦法严酷,民对君的怨恨已深。君若奉秦时自然无恙,倘若不奉秦,君的依靠就失去了,难免会有人对君起杀心。”
“君不见,各地祸乱,皆从杀令开始。当此时,杀令不仅无罪,反而成为举事的英雄。君若举事,岂不是时刻在他们的刀口之下么?”
“何况,现在天下虽乱,但大秦的魂魄尚在。据闻,大队秦军已出函谷关,不日即可剿灭义军,此时起事,是不明智之举啊!”
县令一听乡老如此说,心里又开始后悔起来。
那乡老又道:“何况,君若派人请回刘季,更为失策之举。”
县令忙请教道:“失策在于何处呢?”
那乡老道:“想那刘季,本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平日里呼朋唤友,横行乡里,今得此机会,岂能错过。”
“一旦召其回城,势必为虎作伥,肆意而为。加上他手里有兵,那时,君又怎么节制此人。君不见会稽之殷通,原想造反,反倒为乱民所杀,到头来,岂不是为他做嫁衣么?”
县令闻此言,幡然醒悟,连连跺脚道:“萧何、曹参误我。”
那乡老趁机说道:“于今之计,当调集士卒,号召民众,紧守城池,不给乱民以可乘之机,方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