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明义从未听闻过这个物事,一怔之下,问道:“照心镜,那是个什么东西?”
刘陛道:“这照心镜是你家祖传下来的神物。据说这镜子能照穿人的腑脏,忠奸善恶一照便知。最神奇之处在于这照心镜还能治百病,无论你是何怪症,只要是未死之人,一照之下又活蹦乱跳了。”
孟明义对这奇闻怪谈是闻所未闻,心中大是疑问,道:“义父,这是真的么?不会有这般神奇的事吧?”刘陛道:“我未曾亲见,当然也不知这事的真假。不过这照心境的事那是当年师父亲口所说,料来多是真的了。”孟明义心道:“我家中居然还有这么奇妙的宝贝儿,怎么却是从不知晓啊?嗯,对了,大约是那时年纪幼小,爹娘便没有对我讲。”
只听刘陛接着道:“那日我去你们孟村,心中存的就是借那镜子治病的念头。当然这个借字不过是个好听的名头,想来这般绝世的宝贝你爹爹定然是不肯随意给人瞧的了,我当时实则是想悄悄偷了出来的。”孟明义初听他自承欲偷自己家中宝物,心中大是别扭,刘陛道:“那时我又不识得你,一心想着快些治好体内蛊毒,自然是会出此下策的。换了如今,自是不会的了。”
孟明义道:“义父,只要是我的物事,你要什么我都是愿意给的。”刘陛伸手出来,如小时候一般轻抚了他头。孟明义低头靠在他身旁,二人恍若又回到了从前的时光。好半晌,刘陛才道:“那日我伤病未愈,加之走得急了,天热中了急暑,险些就掉在河中淹死。若不是你救了我,也活不到现在。”孟明义道:“义父,我只救过你一次,你却救了我二次,算起来还是你救了我。”
刘陛笑道:“咱们父子二人你救我过去,我救你过来,也许这就叫做缘分罢。上天注定咱们要做半世父子的。”孟明义点点头,却没有听出他话中那半世的隐意。刘陛继续道:“后来我在你家中见了你大伯伯,当时也是以为他就是那夜的蒙面人。不过到得夜里我偷听了你父亲和你大伯伯几人谈话,心中又起了疑惑。再到后来那个流血的夜晚,那人终是显出形来,实是有人假扮了你大伯伯的容貌在装神弄鬼。”
孟明义想起那夜之情形,努力回忆那人,道:“义父,你说的假扮大伯伯那人我如今还有些印象,他就是拿匕首杀我爹爹那人,我这一世都不会忘了他的。我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找了他出来,为我爹娘伯叔报仇。”说时牙咬得“咯咯”作响,显然心中恨到了极处。
刘陛点头道:“说起这报仇之事,我倒是想起了来。那夜虽然一众人都是黑衣蒙面,但我却是在巧合之下,恰好识出其中一人来。有了这条线索,你顺藤摸瓜,找到真正的仇家应该不是难事。”接着他把那日客栈院中巧遇一干朝廷鹰犬及后来血案现场偶见那人腰牌之事说了,从身上摸出一封书信,递给孟明义道:“明义,这封书信就是那日我从那人身上顺手所拿的。我已经细瞧过多次,这信应该是有人传信于他,叫他赶来汇合的。料来传信那人多半就是血案主谋之人了。”
孟明义接了信在手,迫不及待抽出信纸,展开来。但见上面写了四字:“已妥,速来。”心中大是失望,这信中只区区几字,没有透露出太多的信息。他仔细的看了几遍,除了对写信那人的瘦金字体有些认识,再得不出什么了。
刘陛道:“其实这些年来,我一边打探师父的消息,一边也在暗暗查探你满门血案的真凶。我曾经放出消息,说了那夜那鞑子的情形,没有多久,江湖中就传出消息,知道了那人是谁人。”
未完待续······<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