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的地盘,天翔做东,宴请老同,特别是远道而来的老黄,我刚才已经喋喋不休地说了半天了,也该歇歇了”雷翔东笑着,望着对面的齐天翔,慢慢地说:“按照顺序,应该由天翔说几句,然后是老黄发表感言,最后才是我们表示情谊,是不是这么个程序?”
“老雷刚才还说,要听老黄的山海经,得等半斤八两之后,看来他是要在老黄打开话匣子之前,把想说的话都提前说完了,这样从觉得不亏。”齐天翔接过雷翔东的话,戏谑地望着雷翔东,然后又看看黄和远,笑着说:“劳累了一天,听听他谈天说地,也是一种放松和享受。听他引经据典地说了那么多,得以批判的眼光加以审查和甄别,不然上当是肯定的。只有一句话我觉得不用存疑,那就是我做东,他请客,请几位老同聚聚,这本来就是应有之义,可惜直到老黄过来,从付诸实施,可以看出巴尔扎克笔下《高老头》的传承,那就是越有钱越抠,越说得好听越吝啬。”
齐天翔还想畅快地再说几句,可眼光瞥向两位美女主任,赶忙呵呵笑着收起了戏谑的神情,转而认真地说:“为什么要借老雷的宝地来宴请老黄呢?除了刚才说到的吃大户,还有一个原因也需要说清楚,以免大家误会。”
齐天翔说着话,停顿了下来,故意卖着关子,看着众人聚精会神关切的神情,微笑地慢慢说:“老黄来自西北,而他们哪里的饮食化深厚,底蕴很强,既然请他吃饭,自然要让他吃到正宗纯真的西北风味,老雷这里有特级大师,专攻西北菜系,这才显示出我们几位的诚意。”
“另一个原因,就是老黄带来了一群人,热闹倒是热闹,请他在南郊宾馆喝酒吃肉也不是不行,但总觉得缺了那么点意思。场合不对,气氛不对,想开怀畅饮,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齐天翔接着解释着,眼睛望着黄和远调侃道:“所以说就得有一个合适的场合,一帮知根知底的伙伴,这样才能喝得尽兴,吃得开心,因此才想到老雷这里,才有了我们这次难得的同聚会。说完了意图,咱们还是先走一个吧!”
齐天翔说着话,端起了酒杯,只是遥向与几位碰了一下,算是尽到了意思。酒桌实在是太大了,三十个人的大桌子,就坐了他们几个人,说话都有提高一些声调,别说是碰杯了。
喝完了第一杯,齐天翔耐心地等待着服务员将酒杯斟满,将酒杯端起来,微微笑着说:“这第二杯就切入正题了,老黄远道而来,不管因为什么而来,都是贵客,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接风洗尘当是应尽之义,咱们这第二杯敬给老黄,敬给咱们的老大哥。”
齐天翔说完,依然是举杯虚碰了一下,率先将酒杯高高地喝了个底朝天,然后举杯示意各位干杯之后,等待服务员倒酒,眼光环视着几位老同,没有说过多的话,似乎也不想多说什么。
看到分别站在每个座位后面的服务员将酒斟满,齐天翔又端起了酒杯,依然微笑着说:“长话短说,老同也是好几年没有见到了,为了咱们昔日的那段时光,为了咱们那份珍贵的友谊,咱们干了第三杯,也算是好事接二连三,讨一个好口彩吧!”
说完了这些,齐天翔举杯示意,却没有立即喝酒,而是认真地看着各位举杯喝完之后,才慢慢将酒倒进口中,慢慢地放下酒杯,淡淡地说:“我的意思到了,酒也到了,可以将酒司令的权力移交了,下来我就是魁首之中的小指头了,静听吩咐了。”
齐天翔刻意强调着刚才的行为,连干三杯,没有过度,没有停歇,不近情理,也不合规矩,本身就显露出十足的霸气。有意识地强化,不仅有着身份展示的意图,也传达着今天只叙友情,不谈其他的明确信号。作为一个经济大省的省长,他现在需要传递给这些老同,以及同事的,不仅仅是温良敦厚的外在形象和记忆,更有掌控局面的权力和能力,为今后展开自己的意图,奠定一个基础。
从几位先是惊讶,后是释然,以及笑容背后难以掩饰的表情里,齐天翔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或者说效果不错。起码从黄和远的眼神里,他读到了震惊和震动,还有刘晓军、侯哲海会意的微笑,雷翔东不怀好意的坏笑,心里渐渐觉得平静了许多,看向黄和远的眼神也充满了友好和期待。
“好家伙,天翔这下马三杯来的可是够凌厉的,这样下去,估计大菜还没有上来,我就可以提前退场了。”黄和远呵呵笑着望向齐天翔,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却没有说出口,而是慢慢地站起身,豪爽地端起酒杯提议道:“入乡随俗,即使醉卧桌底也不丑,我也依照规矩提三个,提完如果还没有喝多,就照例开讲。这第一杯酒,为我们老同相聚,咱们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