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建国276年(公元1368年~1644年),曾发生过三次北方强敌直逼心脏首都的大事件,明朝几遭灭顶之灾。这三次大事件分别是1449年的也先率领的瓦刺部围攻北京;1550年俺达汉率领鞑靼部发动的“庚戌之变”;1629年后金皇太极制造的北京危机。面对强敌压境,明政府也作出了艰难的阻击,先后组织了三次北京保卫战,并一一化险为夷,三次都幸运地转危为安。但是,三次幸运,并不代表永远幸运。于是发生了第四次北京危机,**透顶的明朝政府最终还是亡于北京危机中——李自成率领的农民起义军攻陷北京,推翻了它的统治。不过最后一次北京危机不是来自于异族政权的围攻,而是来自于统治内部的反抗力量——农民大起义的摧毁。
自1406年明成祖朱棣迁都北京以后,北方游牧民族政权(主要是蒙古政权)围绕北京外围的侵扰和掠夺就有无数次,严重地威胁着北京的安危。为断绝后患,朱棣率领大军先后六次深入漠北,摧毁蒙古主力,扫荡其残余部队,并取得了一定的成功。自1421年朱棣最后一次北伐后,至1449年第一次北京危机的发生,二十多年间,明朝边境基本上没有发生战争,明朝人民可以安心生产,间接上造就了明朝历史上少见的盛世之象“仁宣之治”。但安定的时间也仅只二十多年,一味以暴制暴效法汉武帝深入漠北远击匈奴地远击蒙古的做法,收到的效果实在不大。朱棣的数次北伐主要是针对严重威胁明朝边疆鞑靼部进行打击削弱,迫使鞑靼主力阿鲁台部远遁。但是朱棣忽略了北部草原生生不息、此衰则彼盛的事实。当鞑靼部衰落时,瓦刺部却乘机而起,并迅速取代了鞑靼的主力地位,统一了蒙古部落,并对明朝政府虎视眈眈,寻找战机,严重威胁着南面北京的安危。
公元1449年,急不可耐的瓦刺终于发动了进攻,分兵四路出击,当然主要目标是明朝的心脏北京。也先的进攻并不太顺利,但宦官王振帮了他忙,使他大败明军于土木堡,俘获明朝皇帝朱祁镇,原来本打算挫一挫明朝锐气的想法一下子变得急剧膨胀——挥军直逼北京,妄图取以代之,重现蒙古昔日的辉煌。于是过了50多年和平生活的北京城又重现刀光剑影,而且危在旦夕。在危难中,于谦等忠臣挺身而出,新任皇帝朱祁钰则力挺于谦,全力组织北京保卫战,最终逃过了明朝建国80余年来最危险的一场灾难。
其实,对于这次辉煌的历史战绩,也先很遗憾地没有亲口多谢王振。因为王振才是也先成功的关键人物,可谓是也先的头等功臣!对于这个说法,也先可能不大喜欢。但事实是,也先之所以敢于横挑强邻,实在要靠王振当年为他铺好了前路——贪污军晌,令边务废弛;也先之所以能够一路势如破竹地杀到北京城外,也多得王振指挥得当——把朱祁镇和40万明军糊弄得晕头转向、胆战心惊。
第一次北京危机100年后,过了长久舒适生活的北京政府忘记了100年前的历史教训,对边境强敌疏于防范下,历史再一次重现,灾难再次降临到北京城下。
当年的瓦刺部盛极而衰,取而代之的是鞑靼部。公元1550年,英勇好战的俺达汉在一次寻常的掠夺战中,托严嵩的福,它竟能非常意外地、轻而易举地钻进了北京城外,燃起了他进攻北京的**。防务空虚的北京城内再次面临被掳掠的危险,而且大有400多年前北宋“靖康之变”重现的可能。这一次危难之中,正如当年于谦收拾王振的残局一样,除阶充当了于谦的角色,帮严嵩收拾残局,成功阻止了事态的恶化,捍卫了北京的安全。
俺达汉之所以能够几乎兵不血刃地直捣北京城外,实在多得内阁首辅严嵩为他打好了基础,铺好前路。几年前,严嵩以极度卑鄙的手段除掉了一心为国为民、主张强化边彊防务的前内阁首辅夏言,以及和夏言一起被拉下水的嘉靖朝最得力的边疆守领曾铣,安排一个不谙军事,胆小如鼠的仇铖代替曾铣的位置,为俺达汉的乘虚而入打开了第一道防线。严嵩上台几年间带头贪污,严重侵吞用于边防建设的财政开支,本来用于养14万边防军的财政开支只养到5万,而且军用装备还严重不足,军队纪律懒散,战斗力极差,为俺达汉大军的北京之行打开了第二道防线。有了严嵩的鼎力支持,俺达汉大军自然可以畅通无阻、耀武扬威地直达北京城外。
第二次北京危机79年后,即公元1629年未1630年初,北京又一次兵临城下。这一次不是来自于北方蒙古的进攻,而是出人意料地来自于东北后金政权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