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神逸评价道:“只是比符式数量和记忆力,这个游戏没什么意思。”
汤昭点头,这就跟诗词的“飞花令”差不多,集句而已,并非作诗,酒席上玩玩还可以,朝廷开科举,真正选可用之才不可能考这些。
走了两步,又见前面有群人围着,似又有热闹。几人饶有兴味地挤进去。
只见里面是几个人围坐,正在……打牌。
不过这不是寻常的叶子牌,而是一种符式牌,似乎每张牌上都有一个基符,牌库里是几百张牌,每个基符有几张,凑齐几套,大家摸出基符,组成符式打出来互相比试。
至于符式如何比试胜负,似乎是有一套类似“拳头剪刀布”一样的规则,还是相当复杂的,一时也捋不明白。
众人虽只是安安稳稳坐着,牌局厮杀却十分刺激,牌局瞬息变幻,胜负顷刻颠倒,周围不乏闲不住者支招加油,分了胜负时更是大呼小叫,欢呼声、叹息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看了一会儿,车莎道:“这个牌叫什么?挺有意思的。”
这话一出口,登时有几道目光射来,多以诧异、鄙夷为主。那意思似乎是说:“怎么有土包子连符牌都没见过?”
汤昭也感受到了这种无声的鄙视,顿时觉得没意思起来,没了看热闹的心思,就暂且先退出了。就听身后有人道:“九州之地的符剑师,还有人不会打符牌吗?哦,看样子是外州来的,那没事了。”
九州……即传统的内九州。
云州也好,凉州也好,都可算边缘之地,区别于传统的内九州,属于外十州,虽然武德充沛,终不如中原底蕴深厚。虽然汤昭等人自信十足,认为胸中才学、手上功夫都不落于人,但心底对于中原还是心存敬仰的。
只是这敬仰在一路上见各种惨状轻了不少。什么雁州、雍州,各种天灾人祸,生民困苦。说是中原,也未必比边疆好啊。
此时,几人均想:你们都民不聊生了,会打牌了不起啊?
虽然十分不爽,但也不便下场玩牌。玩牌应该是玩不过老玩家的。人家浸淫多年,各种组合套路早烂熟于心,就算临时去学,悟性再高也要学一阵子,那就太浪费时间了。争雄也不在打牌上面。
一路前行,就见路上这样的小聚集还挺多,都是简单的小争锋,以游戏形式为主,斗牌、斗符、斗智、斗力。可见中原九州的符剑师寓教于乐的小游戏还挺多的,这也是底蕴的一种。符会还没开,外面倒有些园游会的热闹了。
但游戏就是游戏,也许脱胎于真刀真枪,但多年玩下来,已经有自己一套玩法,和真正的争斗相差甚远。
正想着,白城就在眼前。
白城建在山坡上,旁边是一大片莲花池。白云之龙盘绕山巅,仿佛与山、城、池融为一体。
这座山原本也是终年积雪。数十年前剑州至此经过,改变了环境,从那时起便日渐地热,峰腰化为一大片池塘。池水温热,仿佛温泉。池中莲花盛开,白莲、红莲、黄莲,花开灿烂,香气清芬。
好池,好水,好莲花。
汤昭看到这清澈的水流,突然心中一动:
这……要素好齐全!好想在这里召唤一下仙女姐啊!
可惜啊,这里有人看。不然他路上得到的几样极品材料,真该拿来换更极品的才是。
莲池安静,与山下的喧嚣完全不同,只有岸边青石上,坐着几个年轻人在钓鱼,专心致志,仿佛要钓到地老天荒。
池水之畔有城,城墙雪白,几乎与远处雪山融为一体,是为白城。
白城是座小城,城高不过数丈,人口不过上万,平时很是清净,此时却有一番热闹。只见城门口竖着一根高竿,上面连着数条绳索,绳索上彩旗飞扬。
仔细看去,那些彩旗竟写着是一个个势力的名字。大略一数,竟有上百,端的五彩缤纷。
汤昭忙凑过去,想看看自家琢玉山庄的名字,找了许久,才在不起眼处找到一面黑旗。
就听有人介绍道:“五色旗,金银铜铁依次降低。以黑旗为最低,绿旗稍高,白旗更高。金旗最高。上面七彩旗是七大势力,那是别人不用想的。”
汤昭虽知琢玉山庄是小势力,但位列最末等,心中不甚舒服。但若说自己势力比人强,好像也没有论据。
五彩旗下,又挂着两面木牌,一面是“新符榜”,是给年轻符剑师排位的,只有几个名字。
另一面,则是座次表。是七天后本次符会大宴会的座位。
汤昭和江神逸凑过去再看,都忍不住道:“这……这又是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