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餐桌前,叶言只觉得一阵身心舒畅,连带着看对面鼻青脸肿的小瓜皮吕良,也顺眼了许多。
如果只是单纯来避难,叶言大多是睁一只眼闭只眼,权当没有这号人,也懒得多问。
多双碗筷不算事,公司的人也不愿意为这点小事就和他撕破脸。
有些事,大家都懂,是成年人之间的默契,是一种心照不宣。
可话虽如此,但每逢有雄性生物登门,叶言的火气大的一批。
夏禾虽然在外人口中风评极差,是刮骨刀,又是酒色财气之一,不折扣的妖女。
可实际上,叶言心中却很清楚,他所看到的夏禾,远非外面人所提及的那种人。
外人所看到的一切,根本不足为道,不过是她诸多伪装中最浅显的那部分,也是最不值得讨论的部分。
有些东西,烙印下就无法摆脱,这生来便有的能力,是恩赐,亦是一种劫难。
就像你永远无法抛弃自己父母、妻儿,乃至身上最不起眼的一块疤痕,一道印记。
他们都属于你,永远属于你,你只能去熟悉,去掌握,去接受,哪怕这个过程会让人很痛苦,也不得不如此。
但有些人,伪装色戴得久了,就会被人误以为真。
就像夏禾这般。
所以,叶言会尊重她做出的每一个决定,只会给出一些建议,但又很少去阻拦。
而夏禾,也还算比较有分寸,带人避难的次数本就不多,仅仅只有三次,而且还是算上眼前这个小鬼头才三次。
寇梅、沈冲、吕良……哦,可能还得外加上那一只被夏禾捡回来的流浪猫……公猫。
叶言记得清楚。
寇梅还好,是叶言反应最平淡的一回,无事发生。
沈冲和吕良,属于反应比较夸张的,被叶言的专业团队暴揍一顿,然后指着后院的小土包,传授了一番抡语。
什么有朋自远方来,道虽远,虽远必诛。
既来之,则安之。
搞得沈冲心里都有阴影,自那之后都和夏禾保持安全距离。
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叶言给记恨上,敲闷棍,套麻袋,封水泥一条龙,然后凑合凑合就挖坑给埋了。
当然,最惨的还是那只公猫,因为和夏禾靠太近,第二天就被叶言抓去做绝育了。
自此,
人间不值得。
……
“吃饱了。”
放下碗筷,叶言起身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又给夏禾也倒了一杯,才碰着水杯缓缓道,“你住楼上。”
“好。”
埋头吃饭,大气不敢喘的吕良。
“没我的允许,不准下来。”
“可以。”
“等会把碗刷了。”
“这……”
吕良表情一僵。
前面,他都可以理解,毕竟是来避难的,少露面当然是最好。
可老子特么是全性,全性啊,很凶的全性,让我刷碗算什么?
吕小瓜皮也表示非常的不爽,很想当场就把这饭桌给直接掀了。
然鹅,话音未落,便有一道危险的目光便落在了吕良的身上,
“有什么问题吗?”主位上,叶言默默掏出了震魂锤。
看到那根又黑又粗的玩意,吕良脸都绿了,忙道,“没……没问题,怎么可能会有问题,你不知道,我这个人啊,最喜欢干家务了。”
“那行,那屋子回头也交给你打扫吧。”
叶言随意的说道。
吕良:“……”
叶言伸了个懒腰,有些失望的收起了自己的大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