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覃。
某疗养院内。
没有任何的征兆。
在王蔼的注视之下,已经半身石化的王泽的表情陡然惊恐,而后陡然炸裂,溅开了一地血肉和碎石。
死的不能再死。
“我草……”
突然而来的变故,将正在说话的王蔼给吓了一大跳,他的身子忍不住一哆嗦,干皱脸皮也瞬间崩紧。
“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 就这么突然在眼前炸裂开来,任谁都会被这样一出给吓的半死,更别说是王蔼这种已经算黄土麦脖颈的老家伙了。
看着眼前一地的碎石和血肉,王蔼的心中莫名有种不好的感觉。
他第一时间联想到便是被梦魇拖入梦境中的叶言,他认为一定是梦境里的叶言那边出了问题,所以梦魇这边也才会毫无征兆的爆炸掉。
王蔼的脸色铁青, 用手里的拐杖猛的敲击地板, 眼神怨毒的看着这一地的碎肉和碎石,愤愤骂道,
“该死的废物,早不死,晚不死的,偏偏在这个时候炸掉了。”
“没的家伙。”
“一点价值都没有。”
好不容心头悬着的那块大石头被搬开,能过两天舒心日子。
可这才几天啊,半个月的时间都还没到,这石头就又跳出来了,而且还塞得比之前更厉害。
这让王蔼有种如鲠在喉,有种眼珠子里扎了根刺的感觉。
他抬头,眺望着窗子外涌入进来的明媚春光,可心情却怎么也都好不起来。
对于处理叶言,王蔼心中其实已经设计好了几条路。
炼狱的刺杀、派出死侍的搏命、以及最后的抓捕夏禾。
不过,前两条都已经失败,王蔼所能做到的就只有最后一条。
叶言是个怎样的人,与他打过太多交到的王蔼心中实在清楚不过。
心黑手辣、睚眦必报。
这一次,自己找炼狱的阴了他一波。这家伙要是真能从梦境中苏醒过来, 那报复也必然堪比狂风暴雨。
所以, 不能坐以待毙。
要立刻行动起来。
这一次, 事关王家存亡。
想到这些,王蔼骤然转身,朝着基本的房门外喊道:“国外的疗养院联系的怎么样了?还没动静吗?”
“已经联系好了。”
房门外传来一个回应声。
“嗯,既然联系好了,就抓紧时间把少爷先给送出去。另外对于夏禾的抓捕也要加大力度,让王七、王八动作快一点,这个女人绝对不能放给别人,要紧紧握在我们手里?”
“她是我们唯一的筹码。”
“明白。”
“……”
隔着一道门,王蔼很快部署好了新的对策,一个用于自救的对策。
炼狱那边王蔼是指不上了。
他唯一能想到的对策便是抓捕夏禾。一旦叶言真从梦境中醒来,那他手里起码还有个能博弈的筹码。
这对王家很重要。
绝对不能丢。
……
……
鹰覃。
龙虎山外。
一处盘山公路上,夏禾坐在一辆皮卡车的后车斗里,眺望着已经能看到轮廓的龙虎山。而在她身旁是依旧是高宁、窦梅,沈冲在前面开车。
从深山老林中,面对各方势力的围捕,几人已经不知道到底打了多少场战斗,反正这几天下来,无论走到哪里, 遇到的都是追捕的敌人。
车斗之内, 窦梅正一脸疲倦的拿着纱布和棉签, 替被子弹贯穿腹部的高宁处理着伤口。
胖和尚面目狰狞,衣装染血,眉目间早已没了往日慈祥,像个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武僧。
大概是被人追杀的久了,在如此压抑的环境中,高宁的秉性也终于暴露,坐在车斗内破口大骂:
“这群狗日的王八蛋,死爹妈,生孩子没屁眼儿的崽种,等老子熬过了这一遭,一定要杀他们全家。”
能加入全性的,有几个会是个善良人。能在全性中混出名声的,那更是各个都是狠茬子。
高宁也不例外,哪怕他长着张慈善脸,可狠起来也不虚任何人。
“王家的人真是牛皮糖,等老子熬过这一劫,一定要让他好看。”
事实上,这段时间里,一直追杀着他们的人,就是王家,高宁身上的伤就是拜王家所赐,这群狗日的,堂堂正正的异人不做,偏偏用枪。
打得高宁措不及防。
主要是,接连几天的奔劳,已经让他们的状态达到了个临界点。
疲倦、困顿、消耗过度。
都是他受伤的原因。
听着高宁的抱怨,一旁的夏禾捋了捋头发,叹了口气:“高哥,是我连累你了,这事儿都怪我……”
夏禾觉得,是自己的一意孤行连累了高宁等人。否则,他们若是跑到深山老林里躲藏,不会成这样的。
听到夏禾的话,高宁咧了咧嘴,脸上笑容凶狠:“夏禾妹子,这事跟你没关系,是他们王家把事情给做绝了,真把咱全性当落水……”
高宁的话还没说完。
几人身下的皮卡一个急刹,也将斗内的几人给带了个里倒歪斜。
“艹,怎么回事?”
被撕扯到伤口的高宁一声怒骂,紧跟着他抬起头,就看到前方拐角处两辆商务车横在路上,而在商务车前方不远处,两条横链拦在中央。
两条横链躺着,只要他们的皮卡敢开过去,就会被扎破车胎。所以,毫无疑问,前方是一条死路。不用多说,前面肯定是追捕他们的人。
驾驶室内的沈冲冷静的看着前方,顺势给车子挂上倒挡,准备随时倒车撤退,可恰在此时,几辆商务车又缓缓出现车子的后视镜里。
车辆稳稳的停下。
将这条环山公路的前后两侧都给堵死。看到这一幕,沈冲的心里不由的咯噔了一下,暗道不好。
还不待沈冲多想些什么,只见停稳的商务车车门被缓缓拉开,几十个黑衣人从车上涌了下来,手中持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注视四人。
而停在路中间的夏禾等人,也是被他们的围捕,玩了手瓮中捉鳖。
眼见这一幕出现。
坐在车斗上的高宁缓缓起身,揉着自己那肉滚滚的肚皮,脸色狰狞道,“看来,今天不能善了了是吧?”
……
谷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