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珪心想必须快点找个医馆,让张须陀接受专业的治疗才行。没有走多久,他们就看到大批的军队正在镇压城中的叛乱。
黑甲骑兵冰冷无情的挥刀斩下,势如破竹的长枪如林贯穿着一具具尸体,卫兵令行禁止训练有素,是洛阳铁骑。
历经半天时间,荥阳城内的叛乱终于被全数镇压,几百颗匪徒人头被割下来,血淋淋的头颅让人用枪尖挑起来,死不瞑目地怒睁着双眼,最后挂在了城门口示众。
闻讯赶来的罗士信一看到昏迷重伤的张须陀,瞬间眼眶都红了,忙替不情愿的绾绾把老张抬到附近医馆里接受救治。
但医馆里狼藉遍地一个人影都没有,大夫什么的,要么被杀,要么就是逃难去了。
急的罗士信满头大汗。
秦叔宝与长孙晟等诸将三两抱团紧跟而至,幸好同时带来一名背着药箱背篓的大夫。
虽是大夫,却穿着一身深灰道袍,搭上一副灰白山羊胡子整个人显得格外仙风道骨。
说是某处仙家道观的观主都有人相信。
推开门所有来者却是直接吓一跳,只见张须陀浑身是血且重伤昏迷不醒,而朱友珪凝坐一旁对于他们的到来爱搭不理,自顾自的喝着甜蜜酒水,旁边还跟着一位美丽惊艳的少女伺候着。
刚进门的道袍大夫立刻屏开众人,缩步来到床前,给老将军凝神号脉,随后剪开布条查看伤口,之后便看到了令他嘴角抽搐的蝴蝶结。
卧槽,这是什么操作?
顿时目瞪口呆,对缝合伤口的人惊为天人。
为何能绑得那么花里胡哨?
山羊胡大夫刚开始看到患者的针线活,眼里只有胡闹两个字,但随着他的细致入微诊察,越查越心思凝重。
望闻问上蹦起三尺高,泣极转喜,真心实意的咧嘴笑了。
到是裴仁基被逗弄的心烦气躁,一气之下,脱口而出:
“你这老头,能救不能救全是你一家之言,到底是何居心?若是你无能救不了元帅,就给本官立刻滚蛋。”
闻言,道袍老人捊着灰白山羊胡须,整个人的气质出尘宛若飘飘忽乘风若仙,丝毫不为对方的气势所迫,怡然不惧大笑:
“哈哈哈,老夫孙思邈这块金字招牌岂是你能砸的?这位将军也不打听打听,无论是在荥阳还是长白山十里八乡,均以老夫的医术最高,你若让别庸医上,张元帅可能就回天乏术了。”
一听这自称孙思邈的老头是唯一一个能救张须陀的,瞬间其他诸将和罗士信将不善目光瞥向裴仁基,眼中似带着杀气。
你小子安分点,耽误了元帅病情饶不了你!
顿时裴仁基语塞委屈巴巴,只能郁闷的甩袖离开,眼不见心不烦,默默对着墙角面壁思过。看到这讨人厌的将军走后,孙思邈才笑呵呵指着张须陀的胸口,颇有些在意眼热的说道:
“张元帅之所以生机仍存,全靠这一手世俗罕见的针灸续命,这一口活气算是吊住了,就是不知道是出自哪个名医大家的手笔啊?可否为老夫引荐一下?”
众人于是将目光齐齐撇向了朱友珪,毕竟张须陀是由他带回来的。
迎着众人审视的目光,坐在一旁喝酒的朱友珪当仁不让的承认了,谦虚说道:
“名医不敢当,仅是机缘巧合下学过几手针法而已。”
“哦?什么针法?”孙思邈突然两眼激动冒光,你要是说有这种好东西,我可就感兴趣了。
“华阳针法。”朱友珪随口道。
“可是传承之神医扁鹊的针法?”
孙思邈神情激动,貌似曾在古籍上听过这门针法。
“应该是吧。”朱友珪也不确定华阳针法的具体来历,有人说是扁鹊留下的,也有人说是不良帅创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