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茗中袅袅升起烟雾,带来一股清香!
鸦后举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到张启灵面前,轻声唤了一句:“大人请用!”
张启灵捏起茶杯,一饮而尽。喉咙中干痒难耐,这么一小杯,怎么能解渴?
“咦,太少了,能不能换个大杯子?”
鸦后微微一笑:“大人,据荣西法师的《吃茶养生记》记录,茶就应该是这样慢慢品尝的!”
张启灵在大学专业是历史,听闻过荣西法师。对方因为写了《吃茶养生记》,所以被誉为“茶祖”!
可是,刚才自己一口气说了“十九贵”,真是口渴难耐!
“鸦后知道大人素喜自在,大人口渴,鸦后再倒就是!”
鸦后意识到这里有大名、道摩法师等人都在场,也不好在劝阻启灵大人,又给张启灵倒了一杯。
张启灵又是一饮而尽。
“倒,再倒!”
他扯了扯脖颈处狩衣内的单衣和白衣衣领,感觉很不舒服。
连喝七八杯,才感觉有些止渴。
他扭头看了看一旁冲自己怒目而视道摩法师,嘿嘿一笑:“道摩法师也口渴么?”
见鸦后手中托的圆盘,还有一个杯子,就吩咐道:“鸦后,倒一杯,给大名品尝品尝我的……”
“大人,是玉露!”
鸦后担心酒醉后的启灵大人忘记自家茶的名字,所以提醒道。
“对,玉露!”
张启灵点点头,示意鸦后倒上一杯。
鸦后听命,将另一杯子倒上玉露茶,对大名微微一笑,然后奉到侍官面前。
见大名点头,侍官这才敢接下茶水,然后转呈给大名。
大名喝了一口,品了品,满口生香,忍不住称赞道:“嗯,好茶,好茶!”
“大名喜欢的话,改日到我府上,我叫鸦后给你拿一些好了。”
对于张启灵这么轻佻的态度,大名并不以为然,只是笑着点点头:“好啊,说定了,改日到你府上品茶!”
张启灵看看大名手中的杯子,又看看鸦后的手中的圆盘,转而对道摩法师芦屋道满说道:“道摩法师,不好意思,我这里只有两个杯子,那一只给大名用了,你不介意用我的杯子吧?”
说着,将自己手中未喝完的茶水递到芦屋道满面前。
就是有再好修养的人,也受不了这般对待!更何况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大名鼎鼎的阴阳寮寮助芦屋道满大人呢?
好在有大名在场,芦屋道满也不好发怒,心里暗道:昨日宴请阴阳寮诸位,本以为今日朝会上,会众口一词地推举自己为寮头,没有想到半路上杀出一个‘小值丁’出来,扰乱本座的好事!好!好!好!你给我好好等着!
心中愤恨异常,芦屋道满面部蠕动了一下,眉毛皱了又皱,决定还是暂时忍下这一口恶气。
对于对方的的怒目而视,切齿沉默,张启灵并不以为然。他一口将手中的茶喝尽,举起茶杯,高呼:“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啪的一声,手中合扇打开,那风度翩翩的模样,真不知道可以倾倒多少女子,可惜在场的只有鸦后一人。
对于自家大人,鸦后一直是仰慕有加的,况且,曾经在年少时流浪落魄之际,对自己有一饭之恩。
这种再造之恩,必当终身为报!
鸦后仰起俏丽的脸庞,双目炯炯地看着张启灵:喝茶,难道也能喝醉?
……
祭奠头七的晴明法师之后,大名回府。
寮头选拔一事暂且搁下,众人亦各自回家。
鸦后赶着马车,载张启灵往回赶路,途中经过一片竹林,马儿忽然止步不前,只在原地不安地踱步。
鸦后感觉甚是奇怪,甩开手中的马鞭,在空中虚抽了几下。马儿竟然不顾马鞭的恐吓,依旧不敢向前,只是四蹄乱踏,显得惊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