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字大石,经罗兴发剑芒所劈,已然劈出了一道裂缝,延伸到大石后方,不知所踪。
李知焉就在此处,剑痕遍布全身,正躺在林老头怀中。
而林老头,正以奇快的手法,在其身周各处点弄。
赵玉龙和熊三炮弓着身子,对此颇为稀奇,一会儿惊讶,一会儿不屑。
熊三炮那涵养功夫,终是不如赵玉龙,忍不住道:“我说林老头,你这是干嘛?”
林老头道:“救他。”
熊三炮道:“你会救人?”
林老头道:“不会。”
熊三炮道:“既然不会,那你这是为何?”
林老头道:“反正他都要死了,随便试试,说不得运气好,还有希望。”
熊三炮道:“要是他没死,被你弄死了呢?”
林老头道:“那就当是天意。”
熊三炮道:“天意你大爷,这小子熊某颇为欣赏,最好是想办法离开此地,然后去姑苏城找好点的医师,如此,才是上策。”
许是因刚才那一击,又或是面部伤口已经愈合,黑疤也完成了他的使命,褪了下去,所以李知焉又恢复了原样。
只是本该红润的新生皮肤,此时却毫无血色,苍白如纸。
当然,没人关注这里,就像那剑芒将这里劈的血流成河,也仅仅是聚集了人们片刻的目光,与其说看这里的惨状,倒不如说看那剑芒的雄风。
人就是这样,没人去关注蝼蚁的生死,也许有时兴之所至,会看上一眼,但也仅仅只一眼,最无情的一眼。
林老头道:“老夫刚刚正好他的骨,现在这种情况,再一路颠簸,能到姑苏城吗?幸好刚才那几人来的及时,其空间通道造成的空间漩涡,抵挡了一部分巨剑的威势,要是全部被这小子接住,想来也用不着费这些周折了。“
熊三炮道:“老头,你什么意思?你意思是这少年英雄不值得你一救,你要知道,人家与我等无缘无故,为我等挡剑、拒敌。你说是空间漩涡挡了巨剑威能,帮助了少年,但在老子看来,要不是这少年挡了巨剑的大部分威能,你我也就与这些人无异,身首异处了。”
说完,便向四周一划,一个圆圈,也代表一圆圈的人命。
林老头道:“熊三,你很欣赏他嘛。”
熊三炮感慨道:“自然,这种少年,已是许久未见喽。”
仗剑走天涯,也许每个少年都有这样的梦想,熊三炮年过半百,生的粗犷,但他,终还是从少年来。
林老头白了这货一眼,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了解他?”
熊三炮有些生气,低沉道:“还要怎么知晓,人家为了我等,哪次不是以死相搏,老头儿,你为陌生人这样拼过命吗?”
林老头笑道:“那你这个陌生人,准备如何报答他呢?”
熊三炮道:“熊某准备将三个女儿嫁给他一个,老大老二老三随意他择娶,只要他愿意。”
赵玉龙急忙道:“赵某代这位少年英雄回答,他不愿意,我说屎哥,你这是报答吗?你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熊三炮道:“赵四,你什么意思?”
赵玉龙道:“字面上的意思。”
于熊三炮,三个女儿便是他最大的财富,不过于他人,咳,自当另说。
熊三炮双手叉腰,怒道:”你信不信,熊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海扁你一顿。”
赵玉龙道:“在这场间,赵某谁都怕,但就是不怕你。”
这句话,有他一定的道理,因为这场间,两人能打得过的,已然不多。即使有些能打过,也不能打。
那些打得过,又能打的,俨已躺在了此处,横七竖八,没有了意义。
不过两人一直奇怪一件事,就是这林老头,他们既打的过,又能打,故奇怪他,为何没有躺在地上,当时情急之下,也没注意到他,如今看来,这修行界的奠基石,想必也有一些自保之力,与其相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他出手过。
林老头道:“我说两位,咱们能不能低调一点,要是将那些人的注意力引过来,我们几个都讨不了好果子吃,你是愿抛妻弃子去天门教入职呢?还是去刑部喝茶呢?都老大不小了,真是有够幼稚。”
熊三炮道:“低你妹的调?刚才那十三刀客你认识,那个黄门郎你也认识,天下就没你不认识的,你还跟我谈低调?”
林老头委屈巴巴,道:“老夫本身就认识,只是他们不认识老夫而已。当年老夫修行无望,就有了博取功名的想法,然后便与这谢渔阳,共同参与了省城举行的乡试。”
熊三炮道:“我说老头,吹牛不打草稿是不,人家几岁,你几岁,你与人家同试?”
林老头道:“老夫不可以参与很多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