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道:“既然如此,就照柳坊主说的去办,刚说到我道盟内忧之事,且形势严峻,不过这外患,也不可轻视,自从天门教、云霄城从暗处走向明面,行事也开始肆无忌惮起来,视我道盟若无物,到处拉帮结派,各大宗门虽还未有异动,但一些小门小派,却在其淫威下,开始被其吞并,特别是西北地区,俨然有了其大本营的势头,对此,诸君如何看?”
罗兴发道:“在幽冥域界,东坡先生打探出这些人下落后,罗某就派人寻了那武丑山,发现当地的确有许多山,但就是没有武丑山一说。”
许是觉得此事可笑,见一本正经的罗兴发,廖化文笑出声来,道:“你罗兴发英明一世,这些人说的话也信,不会被骗了吧。”
陆定国道:“此事过后,陆某也分析过当时情形,不管是东坡先生问的话,还是袁成仇回答的语气,我想.....应该不会,他虽然与我道盟为敌,但不至于撒谎,西北本就是多山之地,并不是每一座山都有名字,既然无名字,突然有座无名山,被人取了一个名字,也不奇怪。”
廖化文道:“任他天门教也好,云霄城也罢,开几个军镇过去,连西北之地都给他踏平喽。廖某就想象不出,这世间还能有人与我道盟为敌。简直就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不对,是不知死活。”
罗兴发道:“化文,此事并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罗某曾在灵隐寺,与天门教之人交手过,且那人,正是曾名震江东的谢渔阳,当然,你可能说,即使名震江东,又何妨,但你也要知道,依当时情形,此人在天门教,只是一小头目而已,那天门教本身,却只是云霄城的一个从属宗门。管中窥豹,可见一斑,罗某行事,一向喜欢朝最坏处考虑,所以,我等不妨联想一下云霄城,它得有多大,不说谢渔阳,连袁成仇这样的人物,都甘居于那城主之下,罗某想象不到,云霄城城主,该是怎样一个人物。”
大长老道:“兴发,你也不用妄自菲薄,自乱了阵脚,这人即便再高,还能高过圣人境?就算他是圣人境,我道盟也不是没有,虽说平时普正大师不会过问道盟之事,但道盟真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我想啊,他老人家也不会无动于衷,毕竟他才是道盟名义上的领袖。”
罗兴发道:“问题是现在我们根本不知,这些人身在何处,特别是他们那夸张的空间通道,可以做到大陆间来去自如,让人有种重拳出击,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柳瑾道:“世间万事万物,都有迹可循,只要他们尚在世间行走,终会留下线索,既然有线索,寻到他们老巢,只是时间问题。”
罗兴发道:“那倒是,柳坊主可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到时候坊主有什么可靠的线索,还望坊主能隔开门户之见,与刑部共享一二。”
柳瑾道:“你我本就侍奉道盟,怎会有门户之分,若柳某得到什么线索,定会告知罗兄你的。”
廖化文道:“这有什么难的,要不军部派几个军镇过去,给他地毯式一搜索,连只蚂蚁都休想漏掉,更不用说,偌大一个组织,能在数万双眼皮子低下溜掉?”
大长老道:“不可,由于灵隐寺事件,一些宗门,已然开始排斥道盟,你这样一闹,不仅火上浇油,还会引起天门教的警惕,打草惊蛇。”
廖化文道:“但要铲除天门教,却必须要找到他的宗门教址,若按他们那种找法,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找到,找不到,我道盟始终有如鲠在喉之感。假如军镇开过去的话,最多几个月时间,肯定会有答案。”
大长老道:“几个月时间,倒是不长,却也足以改变许多事情,特别是现在,我道盟处在内忧外患之际,更要斟酌再三,因为除了天门教,苗疆和妖都,好像也有些超乎寻常,这段时间屡屡向我道盟管辖的区域进犯,前方军士,也因此一度吃紧。现在若再胡乱调动军镇去西北排查天门教之事,势必会引起前线空虚,要是让这些蛮子抓住空挡,占据有利地势,到时定会得不偿失。”
罗兴发点头道:“大长老所言甚是,南方军镇,倒的确离西北不算太远,但灵隐寺事件后,现在南方也是多事之秋,不宜如此,北方要抵御妖都,东面太远,中州倒是可以,但这里可是我道盟的大本营,要是让天门教抓住机会,利用他那来去自如的空间通道,说不得将我道盟,连人带物搬个底朝天都未可知晓。”
廖化文依样画葫芦,同样点头道:“这倒是,若是一名军士,让人看来,不会怎样,但若一万个军士,在阵法加持的作用下,合击向一处,足以撼动山河,就拿守护天道宫的禁卫军来说,不是他们,我们也很难在此,安静商议此事。因为一个人再厉害,他也会顾此失彼,而由数万军士组成的禁卫军,在阵法作用下,天道宫上空,即使飞过一只鸟,地上爬过一条虫,都会知道,这一点,想必圣人境都很难做到。“
大长老道:“所以抽调军士去排查天门教,根本不可行,特别是当下这种时刻。”
见廖化文点头同意,大长老继续道:“于天门教,及其身后云霄城之事,就交由绣衣坊及刑部协力侦查,一旦查明,再作计议,那苗疆和妖都,化文你,自也不可轻视,毕竟在魔族入侵前,这两大势力,连当时最大门派都需仰视的存在,你可知晓。”
廖化文道:“化文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