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气,来源于实力,金银花在此地,就很有实力。
只是实力有时候,又是相对的,在知道对面站的是李知焉后,对自己的实力,又有了些怀疑。
好在黑道上威名赫赫的风声会,也属上教。他不仅没想到,如今还知道了,怎不让人喜,若真如此的话,那么李知焉的一举一动,都在上教的眼皮底下,那他来到这里,上教就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就不可能没有安排,毕竟对上教而言,他的九毒门,还是有些作用的。
九毒门的确很有作用,但与他有关吗?虽然他是九毒门门主,但好像也没有必然联系。
金银花道:“臭小子,装神弄鬼,我的几大堂主,也是你杀了的吧。”
于这些事,李知焉也不否认,实诚道:“不错。不过那叫郭槐的,是范德龙杀的。”
说到这,还用手指向地上,另一个大花脸,也是真够实诚,不是他杀的,绝对不认。
也因此,让地上装死的范德龙,脸部扭曲成一幅抽象画,不免在心中腹诽道:这煞星怎的连一点高手风范都没有,反正你都杀了那么多,为老子背一次锅又何妨。毕竟对老子来说,就是这样一口小锅,也不是老子能够承受的重。
想归想,袖箭马上就要袭到他脸上,既是如此,就不能再装死,若再装的话,就可能真的死,只见他一个鲤鱼打挺,迅速起身,躲过那只袖箭,也躲的金银花气血翻涌,并大怒道:“范德龙,可有此事?”
许是一时间,还没彻底适应叛徒的身份,范德龙抱拳道:“禀告门主,是郭槐逼人太甚,弟子才杀了他的。”
金银花厉声道:“你可知门规第二条,残害同门,乃是杀头之罪。”
于这样一事,众人也不好说什么,本身挺严肃的,这家伙搞这么一出。而金银花也真是,这样的时刻,还想着那清理门户。
范德龙道:“弟子当然知道,只不过....郭槐残害同门在前,弟子为求自保,才造成如今不可挽回的局面。”
金银花冷笑道:“他为何要残害你?是见你与这魔头勾结?还是与孙老儿串通?进而弄出这档子事来。”
范德龙道:“门主大人,冤枉啊,小的只是被这魔......李公子掳掠在手,郭槐就要打要杀的,弟子当时,实则出于自保,才无奈出手的。”
金银花点头,看不出喜怒,也不知是真相信了他,还是怎的,道:“既是如此,那你到这边来吧。”
范德龙一愣,他又不傻,在这里如此多年,九毒门的手段,他又不是不清楚。
但不过去,又有些说不过去,故转首看向同为大花脸的李知焉,希冀他能如之前掳掠自己时那样,那样男人,那样硬气。就算是喊人家一声小德子,人家也会马上为他停下。
只是世间之事,哪能那么如意,那么遂愿,就是一件如此卑微之事,也是不能够心想事成。
李知焉自然不会留他,全因他想不出任何理由,要这样做。
你还别说,范德龙这样一看,要想不认为他俩是同伙,都难,场中如此扮相的,唯有他俩。也因为这一看,看的金银花怒目相向,道:“范德龙,如此磨磨蹭蹭,是为何?舍不得吗?你不是说,你是受他胁迫的吗?”
同样别说,范德龙还真有些舍不得,这煞星做事,虽然不按章法,但对朋友还不错,至少这些被掳的日子里,与这煞星的相处,很是舒服,这是九毒门没有的。
他从不会因为你高,你矮,你强,你弱,你的身份,你的出身,就高看你,就鄙视你,在他眼里,你永远能感受到,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平等。
念及于此,范德龙突然一笑,道:“金银花,老子告诉你,我范德龙就是舍不得,怎么的?九毒门,老子待够了,不过还是得谢谢你,让老子不至于流落街头。但如今老子有了更高的追求。”
李知焉大感诧异,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有种了。更诧异的,还是孙思谬,好像很早就认识这家伙,见这家伙如此,诧异的同时,还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场中最不可思议的,还是金银花,在一愣后,眼睛瞪的老大,声音都已颤抖,咬牙道:“反了,反了,范德龙,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范德龙道:“知道啊。我还知道,老子一旦过去,就什么都不会知道了。只因人活着,才有知道事情的权利。”
金银花道:“你还算有自知之明,你以为待在李知焉身边,就会有好下场?不说今日过不过得了上教这关,就是他日道盟的追杀,也够你小子喝一壶的。”
朝李知焉那个大花脸一看,范德龙道:“无妨,若能跟李公子这样的人物闯荡江湖,范某就是死了,也定会很有价值,很有意义。”
李知焉道:“我什么时候答应要与你一起闯荡江湖了?”
范德龙刚升起的豪迈之情,一下就被懵逼取代,不错,自始至终,李知焉都没说过这事,那么就只能证明,这是他一厢情愿,只见他急忙道:“公子,其实带上范某,有许多好处的。”
李知焉道:“什么好处?”
范德龙道:“公子要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