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狗处,一众来自天南地北的普通百姓,如此说道。
说到此处,众人还凝神戒备起来,学着书上看来的招式,有模有样的气守丹田,似是觉得如此,才不至于让妖女惑了心智。
麻狗见此,也有样学样,他想反驳这些人刚才所说之言,但见对方人多势众,且说的也不无道理后,也就作罢。
不错,他是很欣赏前方那秦先生,那魔女也是秦先生的师妹,但他与秦先生交好,可不代表就要与那魔女交好,说白了,两人根本就不认识,他在心里帮着她说话就不错了,要是因此招来一顿胖揍,可是有点得不偿失,不过......
不过反过来一想,要是说上几句话,因此得到秦先生的赏识,绑上点墨门这艘大船,那自己一家子岂不发达了,要是幸得秦先生赏识,将自己引荐到点墨门修行,那岂不美上加美。就算自己没有修行天赋,自己不是还有孩子吗?
所以,一顿胖揍算的了什么。
念及于此,便硬着头皮道:“若行刑台上那仙子能有如此妖法,为何要留待至今才用,早用.....早用的话,就不至于如此了......”
说到后面,伴随众人欲吃人的眼神,也是底气不足,这话语声,也就越来越小。
就在这时,其身后,一挽着衣袖,露出粗壮花臂男子的一个响头,立马落在麻狗头顶,并怒道:“还仙子?我看是你这老小子被魔女迷了心智,才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麻狗被这么一下,痛的直接蹲在地上,也不敢再反驳,心想一顿胖揍若能换来一辈子富贵,这事的确好商量,但若是揍死了,即使富可敌国,也将毫无意义。
麻狗左手处,那被唤作朱五哥的男子也在此刻看来,只见他道:“人家说的,又不是全无道理,说起迷惑心智,朱某倒觉得阁下应该好好反省一番。”
见朱五哥汗巾下的一身腱子肉,刚刚用武的男子冷哼一声,不置可否,继续朝高台望去。但瞬间便从高台向下,落在那几张梨花木椅上。
与其说落在梨花木椅上,倒不如说梨花木椅上的人。
端坐其上的几位大人,此时齐齐站起,左右张望,似是在搜寻什么,又有些惊慌失措。
世间能让几位大人惊慌失措的,想必不多,但今日竟出现了,那么就证明此事,定不简单。
罗兴发立于梨花木椅前,背靠扇形观礼台,如同神祇,唯独与神祇不同的,是他眉头紧皱,说出的话,也无神祇的淡定,只见他警惕道:“姜兄乃墨翟先生高足,这行事,却如那小贼一般,鬼鬼祟祟。”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倒不是因为罗兴发的话,有多么耸人听闻,而是真的有神祇现世。
只见半空中,光影一闪,一男子便从空中行来。
作为修行中人,能停滞在半空,并非难事,也非怪事。
此事不难,却很怪,只因男子很大,大到如同远古巨人一般,也如天上的神将,几乎遮了小半个天空,留下一大片阴影。
虽然很大,但男子看去,却很消瘦,双目炯炯有神,直直向罗兴发,随着眼神,话语也顺带送来,只见他道:“鬼鬼祟祟?罗大人,如此,可是要光明磊落些?”
声音若雷霆降世,劈的地面噼里啪啦,震的耳朵嗡嗡作响,场中数万人,立马捂住耳朵,以免看个热闹,就此聋了去。
罗兴发道:“连姜兄都到了此处,看来点墨门,势要与我道盟决裂了?”
罗兴发口中的姜兄,自是点墨第四子姜余新。只见他道:“决裂,道盟不打招呼,就掳我师妹到此,进而广告天下,如此独断专行,决裂了又何妨?”
罗兴发负手在后,义正言辞道:“姜兄,你这师妹可是魔族,而我道盟,以清除天下魔族为己任,你点墨门不反省,反而怪罪于我道盟,是不是有些蛮横无理?”
听此,数万人便带着一丝不解和许多愤恨,向半空中那巨大的身影投去。
那物虽形同天上神仙,但这里,不是天界,而是人间,在这里,若是神仙犯了众怒,也得按人间的规矩来。
只是这般愤恨,瞬间就如花瓶碎裂般,一下碎裂开来,如雷霆般的声音,再度响起,也震碎了这些不满和愤恨,并让他们低下抬起的头。
姜余新道:“我师妹的确是魔族,但她却与那场魔族之战,毫无关联,以我师妹的年纪,想必各位都该知道。她自出生之日起,便随师尊修行于点墨门,可说从未做过半点伤天害理之事,故此,就算是魔族,那又如何,只因她更多的,是我姜余新的师妹。”
罗兴发道:“姜余新,任你舌绽莲花,也于事无补,你师妹既是魔族,那么仅凭这点,就足以送上断头台,这大陆,是不允许魔族出现的,就算你师妹从未害人,但这是铁律,任何人都不可打破。”
姜余新道:“还真是应了那句话,遇文王施礼乐,遇桀纣动干戈,道理,总是要跟讲道理之人讲,既然世间无人打破,我姜余新就来打破,有许多东西,本就需要一个第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