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
‘磊大哥’三字,堪比世间任何豪言壮语,在清晨听来,尤其让人提气,说不得美好的一天,便要在这样的慷慨激昂中行进。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磊大哥自身,一点都看不出慷慨激昂,甚至脸上还如丧考妣,倒是有种行进之感,只不过是被人掐着脖子,硬生生送入刑场的感觉。
许是忍了很久,再也忍不住,李磊忽的转头,怒吼道:“你们两个蠢货,能不能闭上你们的臭嘴。你知道这位公子是谁吗?”
他们还真不知道,李知焉之名,恍如一夜春风后,就蜚声于世间。
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别说见面,稍微偏远一点的,连听都没听过。
如此说来,倒的确有些矛盾,不过你须明白,就算你成名天下日久,也不是每个人都认识你的,就像村里那百岁阿婆,她才懒得管你人间帝王何许人。
但是李磊听过,虽然他来自偏远地区。
他不仅听过,还见过,在九湖城时,唤出九龙,水淹廖府,他便见过,再经藏山一役后,他心里对此人,便由初见时的震撼,变成了恐惧。
吴勇和王朗等人,那知道他心里的震撼和恐惧,所以没有这样两种情绪的他们,对李磊的怒吼和眼色视而不见,同样的怒吼,便自他们口中,向李知焉而去,只见吴勇道:“磊大哥,管他什么公子,如此年纪,只要不是剑冢沈公子,就照杀无误。”
王朗道:“不错,与花蝴蝶一起,能是什么好鸟,一花花公子哥儿而已,值得磊大哥你如此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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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附和,又是一阵豪言壮语,说到兴头处,还应景的附上一阵掌声雷动。
李磊脸色苍白,一个哆嗦,如一道冰凉,落在自个儿脖子上,他不明白,今日这些话,为何如此刺耳,放在平日里,不是挺悦耳、挺动听的吗?
没法,只得食指对着嘴唇,示意众位好兄弟莫要再讲,然后单手一引,郑重其事道:“众位兄弟,我来与大家引荐一下,这位便是鼎鼎大名的李知焉李少侠。”
吴勇嘴一撇,道:“李知焉?帮主,你管他是这里发炎,还是哪里发炎,一刀下去,懒得与他废话。”
李磊见状,一个趔趄,心想这次要是侥幸逃过此劫,定要将这些家伙海扁一顿,不然真的....真的难消心头之恨。
王朗单手托着胡子拉碴的腮帮子,啧的一声后,道:“李知焉?好像在哪儿听过?”
听他如此说,李磊面上,终是舒缓一些,希冀这家伙最好能想起什么来,在见他如此闲情逸致后,又忍不住想海扁这孙子一顿。
想着自己都到了生死关头,这些家伙居然视如无睹,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让人见着就来气。
吴勇一听,与王朗一样,也啧的一声,然后用手托着自己胡子拉碴的腮帮子,道:“还别说,这么一提,倒还真有些耳熟。”
“是了。”
几乎异口同声道。
吴勇恍然道:“这小子莫不是那个?对,那个被道盟通缉的要犯?”
王朗道:“名字这么怪,不是他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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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磊见状,差点晕厥过去,但是哪有那么好的事,若真晕过去了,他也不用这么心潮澎湃,也不用如此提心吊胆。
更不用再埋怨,这群蠢货怎么会是人,而不是猪,想必猪都比他们聪明几许,你试想,明明都已知晓对方,乃是道盟通缉的重犯,为何还要说出这种话来,难道他们不知,人家来在此处,就证明道盟都拿他没办法,难道这群蠢货,膨胀到连道盟的实力都已不知道?
思忖间,一声,自吴勇口中而来,并打断李磊的思绪,只见他道:“帮主,真是应了那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日这恶贼遇到我等,也算是他倒霉。”
王朗道:“不错,道盟不是发布重赏,诛杀此人者,获十方元素石。帮主,从今以后,我们要发了。”
吴勇道:“王兄,先不说赏金问题,就说这为民除害,我等也该义不容辞,对吧,磊大哥。”
王朗附和道:“正该如此,将此人擒下,押解到京安城,然后再巡城一周,送到天道宫,如此这般后,相信我两河帮定会在世间名声大噪,帮主,你说可对?帮........帮主,你怎么了?为何要落泪?”
吴勇道:“如此高义之事,帮主定是激动的,想我两河帮经几任帮主,也就局限于两河界一带,如今要名满天下,作为帮主的磊大哥,怎不激动?怎不落泪?”
王朗道:“不错,这可是一举两得之事,一方面,我两河帮可为民除害,另一方面,也可因此提高我两河帮在世间的声望。”
吴勇道:“郎兄弟所言极是,这样一事,真可说千年难遇,且对磊大哥而言,又简单至极,简单到只需手起刀落即可,何乐而不为呢?对吧,磊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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